正文 81.說說我們的工作組(1 / 3)

2011.6.9 周四 晴

前兩天,在片裏的統一安排下,我趕到來鳳和鹹豐,與農業廳的劉定柱和環保廳的李健、李飛,分別對民政廳和省地稅局“三萬”活動進行驗收。這些兄弟單位與我們一樣,在“三萬”中都做出了特色,做出了與老百姓的感情,創造和積累了不少新鮮經驗。特別是民情廳辦實事的力度很大,在短短的三個月中,修了那麼長的村通組的公路,為村民打了五口井,他們的趙副廳長,與我一樣,一直堅守著“三萬”的崗位,走到哪,村民們都與他親切交談,拉著手很親熱的樣子。這種感情是實打實培養出來的。尤其是他們的資料積累很完善,從工作日誌到民情日記、走訪台賬、個人心得、見報稿件,一摞一摞,搞得有條不紊,連每天的工作計劃都上了牆。看了他們成果,我抽空打了電話給童建新,讓他把接受驗收的安排很好地設計一下從網上傳給我,把相關的資料再完善一下,能看的要看到,能聽到的要講好,反映我們的真實情況。這兩天,我不在位,但童建新帶著錢鬆華、周實現,加班加點,對照“三萬”的驗收標準一條一條摳,一類一類地過,把不足的都補上,彙總了所有的資料,還創造性地總結了“三萬”十件大事。並通過個人關係,把“三萬”資料彙編成冊,從武漢印好讓我帶了過來。

在我們組裏,童建新處長從事旅遊的時間最長。這個個頭不高腦袋聰慧的黃岡人,在旅遊局已經幹了十多年,1997年通過全省公務員招考調到旅遊局,一直在做旅遊,業務精湛,走到哪,總是用旅遊人特有的目光考量著當地的旅遊資源,常有驚人的發現。

早春,冒著我們到清太坪的第一場雪,童建新帶著組員錢鬆華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白沙坪三組、四組走村穿戶,走訪中偶爾聽村裏人說起白沙坪過去是個鄉,後來鄉鎮撤並,白沙坪歸清太坪,改成了村。村裏有一個保存完好的人民公社遺址。童建新眼睛一亮,立即讓人帶他到現場去察看。

這個公社遺址位於村委會不遠的公路旁,裏邊是一個很大的院落,兩排三層樓的樓房完好無損,當年公社的禮堂、辦公樓、職工宿舍、食堂等保存完整,在樓的中央鑲嵌著一塊五米寬、三米長的木質匾額,鏤刻著“白沙坪人民公社”字樣,字的兩邊是三麵紅旗。歲月衝淡了紅旗的油漆,但當年的風光依然可見。這個公社的西邊兩間掛著“魔芋加工”的牌子,其他的房間都空著。童建新讓保管鑰匙的二組組長黃家盔打開塵封的“公社”,一間一間地察看。當年書記、鄉長和其他幹部辦公的標記曆曆在目。在一間標有“打字室”的辦公室裏,在一個破舊的落滿厚厚塵埃的桌子下邊,有一台老式的打字機和一台油印機。這種打字機就像當年地下工作者的發報機一樣,打字時一個鍵一個鍵地敲,打字員要背兩三千字的字根表,背熟了才能打得快。這樣的打字機早已被淘汰,但它是一個時代的印記。

這個“公社”保存得如此完好,又處在公路邊,是清太坪去往野三關的必經之路。如果把這兒修整一下,模仿宜昌車溪景區,搞一個具有“公社”特色的曆史文化景點,準能把鄉村旅遊帶動起來。果不其然,沒有多久,利川的旅遊投資商唐遠清聽說後,很感興趣,專程趕來,把“人民公社”遺址作為首期開發項目,投資二百餘萬元,與清太坪鎮黨委書記鄭永平簽訂了合同。還就整體開發磨刀河簽訂了意向書,預期投資額達3500元。

那天,我去巴東縣參加“三萬”工作推進會,結束後去沿渡河高岩村進行第二輪“全覆蓋”。童建新剛剛參加完州裏一個旅遊座談會後,邀請武漢大學旅遊係桑祖南教授,一起到磨刀河峽穀考察。他們在村幹部的帶領下,察看了譚氏祖墳,又從橋河村的懸崖峭壁上攀岩而上,考察一條貫通從水流坪湖到水布埡經過橋河村的四十公裏人工渠。那天,他摔了三個跟頭,摔倒了爬起來接著又往前。這條人工天渠就像一條綠色的絲帶,緊緊地纏在紗帽山的腰間。為了修這條渠,在上世紀1964年到1975年,十幾萬人奮戰在工地上,整整修了十年,從殘留的“唯有犧牲多鬥誌,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標語上,見證了那段“人定勝天”的曆史。童建新顯然抑止不住這樣重大發現的興奮,他從現場給我發來短信:陸局長,昨天今天已考察完寨坑、公社遺址、十股洞瀑布等,另到了橋河之上的水渠,有重大發現,正跟武大教授策劃。這個人工渠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因為渠道懸在從海拔800到1000多米的懸崖上,在山腳下往上看,宛如掛在天上的長龍,故模仿青藏鐵路“天路”的別名,暫時給它起名叫天渠。

第二次去探訪時,童建新買了兩箱牛奶,去拜訪當年修渠的雙社聯公社的總指揮項姓老人。這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八十八歲項老,已經十天粒米未進,躺在病榻上等著壽終正寢。童建新與專家們談論天渠的話題,一下子點燃了老人的沉寂多年的回憶。他奇跡般地從床上爬起,講當年點炮、拔炮的故事。聽說要開發天渠,老人興奮不已,竟陪著客人吃了少量的飯。從建新放在QQ空間的圖片來看,那些被藤蔓遮蓋的“人民,隻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曆史的動力”、“人定勝天”的語錄,真實地記錄了當年修這條渠廣大人民群眾的豪邁和英勇,記錄了肩挑背馱的艱難險阻,也記錄了“為有犧牲多壯誌”的悲壯。

童建新與桑教授商量該給這個渠起什麼樣的名費了一番心思。天渠固然可以,但沒有特色,反映不出那個火紅年代的內涵,叫紅旗渠吧,又重名。這是政治掛帥的年代創造的奇跡,是毛澤東思想指引下人民群眾的偉大創造。“就叫毛澤東思想渠”吧,他與桑教授在水流坪的天崖上為這條天渠命名。若幹年後,當這條與“紅旗渠”有著同樣紅色價值的“傑作”被開發後,雙樹坪和橋河村的群眾大概不會忘記童建新慧眼看天渠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