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便致謝,回去換衣服了。
我忍不住了,拉著她說:“死女人,有什麼話趕緊問,不要憋壞了!”
慧敏把手中的掃把先放下,走進裏屋,一會出來,遞給我一個藥瓶子。
“什麼呀這是?”我不解。
“快吃了吧,再晚就不管用了!”
我看了看藥瓶上的字,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不信。”我說,“但是,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這藥……謝謝你的好意了我的姑奶奶!”
她挑了挑眉,接過藥瓶子,嘴裏不知嘀咕什麼。
我收拾好,準備出門。慧敏送我到門外,喊住我,說:“颯,你要想好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之,你要想好,別再傻了。”
我衝她笑了笑。
最後一天的唐莊,有點拚了老命的感覺,真是用盡全力地熱鬧。一條街上,一眼望到底,除了人還是人。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是絕對不選擇假期外出遊玩的,盡看人了。
阿峰好不容易擠出人群,邊用帽子扇著風邊感歎:“哎呦,我想起我們剛認識那天晚上了,也是這麼多人,差點擠成肉餅!”
“天氣還那麼熱,搞得人好煩躁!”我說。
“我們還是去爬山——爬小土堆吧!”他提議說,“這裏太擁擠了,不舒服。”
我想了想,好像是唯一的選擇了。
唐莊的小土堆是有學名的,叫做“文亭山”,據說最早是這一代某地主的祖墳,修建得很豪華,地主被打倒之後,這裏一度被遺忘,直到十年前才被重新開發,吹捧加炒作,文亭山竟變成唐莊一景了,以“情人穀”和“小十八盤”聞名。
阿峰喜歡“情人穀”這個名字,想去看看。
“其實隻有一家燒烤店啦!”我說。
“哦!”他悟道,“那家燒烤店的名字叫‘情人穀’!哈,有創意,我喜歡。”
我們便去吃燒烤。我從前吃過這家燒烤,並不好吃,服務態度也差。不過阿峰很感興趣,買了好多肉和菜,說要在臨走前吃個痛快。服務員搬來烤爐,分了煤炭,然後就什麼都不管了。
“這樣更好,自己烤的肉才好吃!”他笑道。
很快他便投入到燒烤中去了。火勢太小,他幹脆摘下帽子扇風,燒烤爐用的煤炭估計也不怎麼樣,怎麼扇都隻冒黑煙,阿峰被嗆得直咳嗽。
“我幫你吧!”我看著心疼了。
他一邊咳嗽,一邊製止我,半天,擦了擦眼淚說:“你別動,我燒給你吃!”
費了很大力氣,火終於著了,他欣喜地把肉片全部放到鐵板上,向我預告說:“親愛的徐颯小姐,做好準備吃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美餐吧!”
我不忍心打擊他,便假裝期待。
終於,他上了第一道菜——烤雞翅。他親自用夾子把雞翅夾到我的嘴邊,我盡量笑著,看了看雞翅的顏色,想象著它慘絕人寰的味道,閉上眼睛,一口咬了下去。
他睜大眼睛,滿心期待,“怎麼樣怎麼樣?”
我笑著,用力嚼著,終於咽下第一口,道:“挺好的,挺好的,嗬嗬。”
他看我表情不自然,就自己嚐了一口,品了品,然後吐出來。
“有點鹹,哈?”
我苦笑道:“哪是鹹啊——是齁。”
固執的他不死心,又烤了幾個雞翅,但我總是吃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去。很快,我們買的肉和菜都折騰光了。他有些失落,道:“我還想給你露一手呢,結果……哎。”
我安慰他道:“露一手的前提是,你得有那麼一手……啊,不過沒關係,你的精神是值得表揚的!”
他放下手裏的工具,道:“要是你跟我到香港,就能吃到我獨家的法式大餐,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笑著點點頭,不語。
接著,我們又去玩了“小十八盤”,仍是失落而歸。十八盤原來隻是一個度數很接近90度的石梯。
“不過。”他笑著說,“我還是很開心。我第一次見那麼陡峭的石梯,。”
我感歎他的樂觀。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看著我,用眼神說完了下半句話。我一下子沒領會,瞪大眼睛歪著腦袋盯著他,等他把話說完。片刻,他歎了一口氣,道:“大姐呀,你是天生的氣氛破壞王!”
我們正說笑著,長空發出一聲悶悶的雷聲,我抬起頭,很快感覺到臉上有一星一點的涼意。
“哇,要下雨了!”我驚道,“怎麼辦?我們買帶傘!”
他看了看天,道:“應該不會太大吧?”
像是不服氣似的,阿峰的話剛說完,雨絲就密了起來,很快就嘩嘩響了。
阿峰把外套拿出來,喊:“快跑快跑!”
“往哪裏去啊?”我很著急,我們現在處的位置,無論是回燒烤店還是回鎮裏,都有一段距離。
“往鎮裏去吧!”阿峰說,“反正都是淋雨。”
“奇怪!”我邊跑邊說,“昨晚不是滿天星嗎?今天怎麼會下雨,這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