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重要的共同起事的重要合作細節,湯承軒命令左右暗衛護送並親自陪同長公主之子薛崇文從後院小道離開。
回到臨淄王府的密室中,湯承軒看見了在桌案前深思出神的房霄仁,他的手中正捏著一封密報。
“忠良?”湯承軒輕聲喚他。
“三郎,您回來了。”房霄仁回神,斂了些神色,順手就將密報要收起來。
“在看什麼?”湯承軒頗有些好奇。
房霄仁便將手中密報呈給了湯承軒,邊道:“是威武將軍府的線報。”
“那兄妹倆?”看到房霄仁點頭,湯承軒伸手接過來,頗擔心道:“我看看……”
讀了片刻,湯承軒的臉色舒展開來:“看來,現在他們應該無礙了。”又微歎了一聲:“這次,真是凶險得緊!”
通過想象仿佛能真切到兄妹倆當初在顧府雜屋內的窮途末路的困境,房霄仁感覺到胸口一陣心疼。
看著他似有戚戚焉的表情,湯承軒拍了拍這位年輕幕僚的肩膀,安慰道:“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心係那姑娘。但為了起事,我們務必不能冒險出頭,招來秦後黨羽的懷疑。隻能韜光養晦,暫避鋒芒。”
房霄仁凝重隱忍的表情,沉聲道:“忠良知道,現在我們做事需要迂回曲折,權宜行事。”
所以,接到顧府密報的當晚,他便做了應對部署。
隔日一早便將流言傳到將軍府的下人們中間,尤其是許嬤嬤的耳裏,以期望能間接的幫上他們。
正巧與顧月鈴叫常和去將軍府報信的計策不謀而合,才有現下這般完美的解救過程。
湯承軒頗感慨道:“所幸,那姑娘聰明機靈,尚且有法子自保。”
又補充道:“目前,他們在威武將軍府,暫時不會有危險。”
房霄仁點了點頭,肯定應答:“嗯。”
湯承軒雙手交握,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長公主已經同意結盟同操起事,今日薛崇文正是代表她來與我簽下盟約。有長公主同盟,有萬騎營的眾武將相助,起事已真的到了萬事俱備的階段,現在是隻欠東風了!!”
房霄仁沉聲讚同:“是。”
雖是附和自己的話,但看自己這年輕幕僚的麵色始終沉重,湯承軒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微笑道:“過段日子,將有一次賞百花賽詩集會。是由民間組織的文人雅士參加的雅集。很多官宦子女也會受邀參加。”
看到房霄仁的麵色瞬間變的有了神采,湯承軒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打算了……
麵對年輕幕僚的探詢表情,湯承軒笑著微點頭道:“那兄妹倆現在風頭正盛,到時也會收到邀請函。忠良你現無官職在身,白衣身份,無需避諱,也去參加吧!”
“謝三郎!我……”房霄仁眸光閃亮,既激動又感動。
湯承軒抬手擺了擺,帶著善解人意的笑容道:“年少情動,總是心切。我能理解……”
……
這日午後,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臥房內,威武將軍夫人楊嬌娥正親自給她的外甥女顧月鈴梳妝,旁邊的顧長楓悠閑的品著下午茶點,幾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月鈴啊,平日裏看你的裝扮總是素得緊。你容貌姣好,本是天生麗質的小美人兒一個,怎的對自己的打扮如此不上心!”楊嬌娥拿著篦子在顧月鈴的頭上靈巧的梳理盤繞,邊念叨著。
顧月鈴努力的維持著麵上的平靜無波,沒有回任何話。
楊嬌娥聽不到回應,自說自話道:“是了,姨娘差點忘了,你們兄妹倆在那顧王氏的魔掌下討生活,已是不易,肯定是沒有辦法打扮了……”說著,她的語氣透著憐惜。
楊嬌娥的話鋒一轉,又興奮道:“今天就讓姨娘我給你好好打扮一番,把我們月鈴的美貌好好的展現出來!”
顧月鈴望著銅鏡裏被捯飭來捯飭去的自己,使勁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