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此之近,她連恐懼都來不及,就有什麼聲音開始霸道的,不斷穿刺入她的大腦。
頭好痛!身體的每一處都好痛!
喘不過氣,眼前一片黑暗……
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慢慢沉沒在這一片珊瑚圈造的墳墓裏……
司若途沒想到後來的現在自己還能醒過來,要是她能預知到後來會發生的一切,可能,她寧願就那樣死在那個時刻。
眼前,依舊是熟悉的景色。
隻是她的四肢似乎被什麼纏繞著,身體被莫名綁在了這裏。
司若途被束縛在了一個巨大的發光珊瑚的上方,海水的浮力支撐她自然放鬆下的身體向上漂浮,束縛繩索從底部牽引著她的四肢,讓她像是躺在了這片海底,第一眼是上方不見天日的海水。
試著動動自己僵硬的四肢,長時間的捆縛讓她有些麻木,甚至有一時間她都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司若途四下扭頭觀察,想要看清這些討人厭的著,纏繞她四肢的到底是什麼。
身下一整片發光的珊瑚海昏昏暗暗,但聚在一起,還是能勉強照亮這片海底,所以她扭頭就能看清,那些綁住她手腳的,正是從四麵八方比較高的珊瑚柱延伸過來的深色海草,黏黏糊糊的纏繞在她的手腕腳腕。
稍微恢複了些力氣,她再次試著掙紮。
這些看起來十分脆弱的綠色海草卻極富韌性,怎麼也掙脫不斷,甚至越纏越緊,在司若途的肌膚上留下一串串纏繞的痕跡。
因為她的動作,她的頭和胸口開始隱隱作痛,有些喘不過氣,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那時的昏迷。
眼見掙脫無果,司若途隻好讓自己暫時停下來,開始細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的周圍,尤其是她的腳下的深處,還綁著很多和她一樣境遇的人,密密麻麻的人頭成團成簇,都被海草纏繞在巨大圓形珊瑚盤之上,像是被推上了審判台。
這種感覺算不上好。
不,事實上這種感覺是絕對不好。
司若途沒有什麼密集恐懼症,但看清腳下的一幕,還是從腳底板打了個寒戰,寒意直衝天靈蓋。
這些不知從何處生長何時長出的海草,像極了成片糾纏在一起的毒蛇,在海水中搖擺著自己的身體。
很奇怪。
這片珊瑚海寸草不生,可是卻在這個地方,突然出現了這麼多海草,還把這麼多人就捆在了一起。
司若途是最幸運的那個,因為她還在高處。
而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那些海草拉了下去,海草緊緊纏繞著他們的身體,封死他們的口鼻,勉強露在外麵半個腦袋。較為靠上一點的人還能看到大半張臉,而那些很深處的,已然變成了許多個密不透風的海草粽子。
他們一定都死了。
司若途根本不用懷疑她這個想法,她還活著是因為法洛斯的那層保護膜,讓她還能在水底呼吸,但他們,他們的潛水頭盔無一例外的被拆了下來,在珊瑚之中散落了一地。
這些屍體看上去還沒有什麼顯著變化,死亡時間應該不會太久,看裸露在外的衣著,像是法洛斯召集而來的那些科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