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途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著調侃是自己不小心。
“年輕人啊,走路還是要看好腳下,不要浮浮躁躁,容易摔跟頭。”
說著,老人又換回了和藹的笑容。
“你也別怪我嘮叨,還是年輕好!磕磕絆絆也能扶住什麼,摔倒了也能爬起來。不像我,一把老骨頭了,稍不留神摔倒了,可能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怎麼會呢?”
司若途低頭笑著,走到她旁邊攙扶。
“老夫人健健康康,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屋內,其他的保衛人員都留在了外麵,隻有管家站在老人身旁,與司若途相對而坐。
一壺茶上來,迪莫客氣的舉杯示意,和司若途都喝了幾口,有意無意的閑聊。
不多時,她便開始假模假意向她解釋自己為什麼在這裏。
無非是因為克裏斯突然不見了的借口。
像迪莫這樣年紀的人,基本上都很有看人下菜碟的經驗,在自己麵前,她那點偽劣的憂思。
要麼就是真的從來都不虛情假意,要麼,就是根本懶得裝。
於司若途而言,老人一定是後者。
是在試探她嗎?
“老夫人,多謝您的招待,就是不知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在對麵老人再一次歎息之後,司若途如她所願主動開口,態度卻不是迪莫預料的。
她沒想到這個雇傭兵這麼能沉得住氣,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得益於司若途人盡皆知的好名聲,從左到右,從不失手,而且行事光明磊落。
她所在的雇傭兵團,與很多大家族都有合作,迪莫也不敢輕易動她。
更何況,她還是從法洛斯那裏而來,計劃的事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老人舉杯到唇邊,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
要是麵前是個其他尋常雇傭兵,她早就動手了,又何須在這裏浪費時間。
但見司若途並不排斥她的明顯帶有目的的接觸,迪莫心中雖然有疑慮,還是打算試一試。
為了進一步探探司若途的意思,迪莫回過頭,從管家那裏拿過了幾張照片。
“既然司小姐提了,我也不瞞著了,今天的確有個不情之請。”
說著,她將照片翻轉,推到司若途眼前。
照片上,是司若途曾經半隻手臂衰老的模樣,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集中落到她被衣袖掩蓋的手臂。
“據我了解,司小姐曾經也老化過,不知現在?”
圖窮匕見。
在她眼前,司若途大方的將袖口撩起,除了幾道傷疤外,她的皮膚並沒有像照片上一樣衰老。
迪莫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坦誠,目光盯著她恢複後的手臂,灼熱到要將她刺傷。
司若途沒看錯,在看到自己恢複後,迪莫的眼睛裏,有了完全不一樣的光,她見過這種眼神,在任務對象以為自己絕處逢生之時。
這種光,叫做希望。
迪莫在渴望著什麼。
燈光搖曳下,老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桌子上的圖片,又轉頭看向司若途的手臂,終於一把抓了上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