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練夾起一個酒精棉球,見法洛斯識趣的將手指遞過來,便用力按壓住了他那道小小的傷口。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若途的眉頭也越擰越緊。
她本還妄圖止血,直到血液徹底將棉球浸潤,緋紅從傷口向上爬,染紅整個棉球,她才肯定事情不對。
太奇怪了。
“怎麼回事?”
這麼小的傷口,怎麼可能會止不住血?
當事人法洛斯反而顯得比她淡定多了,不急不慢的抽回手指,然後慢悠悠對著她疑惑的眼神解釋。
“人魚的傷口很難愈合,除非——”
他頓了頓,垂眸看著還在滲血的傷口,笑而不語,那笑容裏夾雜著太多司若途看不懂的情緒。
“除非什麼?”
她最受不了別人賣關子,便如他所料的問出了一句。
法洛斯饒有深意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手指猝不及防的撫上她的嘴角,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司若途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好熟悉的痛感。
她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嘴角又被他劃破了,一片鮮血在指腹暈染開來,那點可笑憐憫瞬間蕩然無存。
心疼男人,不,男魚,倒黴八輩子。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罵人,法洛斯就把他還在流血的傷口,覆上了她劃破的嘴角。
司若途下意識向旁邊躲,但他染血的手指還是碰到了她的傷口,見她躲開,法洛斯也沒再追上去,默默放了下來。
這讓司若途很不明所以。
帶著幾分不解的無語,冷眼看他時,她又出言譏諷。
“這是幹嘛啊大人,怎麼,你不會覺得這也能以毒攻毒吧。”
說著,她不屑的眼神瞥向他的指腹。
那個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在她眼皮子底下,肉眼可見的愈合了。
愈合了!
她伸出手,抓起他的手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指腹上圓潤如新,指紋清晰,連血跡都沒有,哪還有半點受過傷的痕跡。
這是什麼鬼原理。
她要懷疑自己是在夢遊了。
想著,她摸上自己的嘴角,好奇想知道自己的傷口如何。
可這次,意料之中的愈合卻又沒有到來,她的傷口還在滲血。
憑什麼!
這下,司若途是真的肺都要氣炸了。
很好,隻有她受傷的世界達成了,為什麼就他好了呢?自己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想到這,司若途更氣了,尤其是看到法洛斯那副看傻子的表情後,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合著傷害別人自己才能康複唄?
但這並不是她最生氣的點,司若途最氣的,是他的神色。
都利用她的治自己了,好歹給個笑臉啊,寒心,真的心寒。
越想越堵,此刻,她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這個坑爹的種族遠一點了。
想到這,司若途警惕的後退幾步,反而又在法洛斯臉上看到了有些得意的笑意。
賤兮兮的。
她撇撇嘴,手裏抓著的杯子沒放,看著那層薄薄的血也,又嗆了他一句。
“你就這麼放心把自己的血液交給我,不怕我拿去研究你,出賣你,或者做些見不得人的實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