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法洛斯沒找她的麻煩,但似乎也沒打算離開。
他在她們進臥室時坐下,到現在就那麼一直坐在沙發上,狀態慵懶。
猶豫了一下,司若途坐在了他的對麵。
她也不想的,她也想躺下來玩玩手機看一看星際帥哥,可現在法洛斯屁股底下,就是她的[床]。
浮島上根本沒有她的位置,占據她長沙發的罪人還不讓她離開狄安娜房間。
現在,法洛斯還毫未覺察她的怨氣,慵懶的倚靠上椅背時,二人剛好對坐相望。
於是,她率先開口,打破了將氣氛推向尷尬的沉默。
“解藥呢?這麼多天,孩子我看也看了,該讓我驗驗貨了吧。”
不過在她說完後,氣氛好像更尷尬了。
因為理直氣壯,司若途說的毫不客氣,語氣帶著些命令的意味,怎麼看都不是有求於人的態度。
但她心安理得。
法洛斯抬了抬眼皮,幽幽冷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什麼解藥?你這麼說,我可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能有什麼解藥!讓人重回年輕的解藥!別在這裏演戲了,我知道你有。”
她的聲音逐漸放大,引得法洛斯眉頭輕皺,視線瞥向她的身後。
司若途自然沒漏掉他這個動作,卻依舊不依不饒,自己關心狄安娜,說到底還是為了用她牽製法洛斯。
她從沒忘記來到這裏的目的,自己已經重回年輕,就說明法洛斯一定有方法。
收回目光,他依舊冷笑著,不置可否。
“有嗎?我不記得了。”
司若途拍桌而起,法洛斯抬頭,對上她因為憤怒而睜大的雙眼,輕蔑的神情帶著嘲諷的冷笑反問。
“就算有?又怎樣呢?”
他擺明了不打算輕易把解藥給她。
司若途知道跟他再聊不出什麼,憤怒的拳頭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咬緊牙關,她怒極反笑。
果然,還是那麼不講信用,她怎麼會相信這種人。
司若途轉身要走,身後,他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再次響起。
“你真的確定,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重回年輕的解藥?”
她懂他的意思,於是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握緊的拳頭隱隱顫抖,她沒接話。
法洛斯對她動了手腳,她之前沒發現。
恐怕最可能的,就是在她每天的飯菜裏放了什麼慢性毒藥,慢慢侵蝕她的身體。
而後在未來需要的某一天,比如今天,用上催化藥劑,激起了潛伏多天的藥效。
她早該有所懷疑的。
即使她的身體剛恢複,即使力竭過後的幾天,她容易沒什麼力氣,這麼多天也該好的差不多了。
可她的身子卻恢複的很慢,幾乎沒有康複的跡象。
她早該懷疑的。
法洛斯靠在沙發上,眼看著她的站立的身體不斷顫抖,冷笑更甚,滿目嘲諷。
現在的司若途,甚至逐漸比起衰老時更加無力,身子不受控的搖晃,勉強才能站穩腳步,她要受不住了。
見她不回答,法洛斯也沒說話,任憑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