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途深呼吸了兩口，胸口起伏間隱隱作痛，解除限製的手腕還是有些抬不起來。
四肢乏力，好煩。
哀怨歸哀怨，司若途還是有點禮貌在身上的，見克裏斯擔憂的看著她，第一句話便是開口道謝。
“多謝，謝謝你救了我。”
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還搞不懂為什麼克裏斯會救她，可不能得罪人。
見克裏斯如釋重負得鬆了口氣，那副安心的神情，倒不像是有什麼壞心眼子。
至少，他肯定不希望自己死掉。
“你能沒事就好。”
克裏斯坐了下來，二人之間距離拉近，司若途這才看清，他眼底發黑，滿臉倦意。
看起來，這幾天應該沒閑著。
說著，克裏斯努力扯動了下嘴角，極度勞累下，笑的跟哭的差不多難看。
“不用謝我，當初在方舟，要不是你救了我，現在我也沒辦法站在這裏。”
“雖然這麼說好像不太好，但我們算是扯平了。”
司若途微微一愣，想起他說的應該是那顆解毒藥丸。
那時她見他奄奄一息，便把韓澤那顆有著納米機器人的萬能解毒藥丸塞到了他的嘴裏，解了那劑西蒙的毒針。
畢竟她又沒中毒，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那玩意兒可貴，但克裏斯也救了自己一命，他都說扯平了，司若途雖然肉疼，隻能在心中流血。
“不過，你的手……”
見克裏斯欲言又止，司若途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倒吸一口涼氣。
在飛艇上的時候，她隻覺得手臂生疼，看到那帶著黑色的傷口，知道自己中了毒。
在醫療條件如此先進的現在，她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可現在看來，好像她心中那最壞的猜想，成真了。
小臂上原先不過十公分的傷口，幹癟的皮膚卻從此處蔓延開來，幾乎要一路爬上肩膀。
肌膚之上，色素沉積的［老年斑］星星點點。
單看這隻手臂，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它的主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可她明明還是個二十一歲的花季少女啊喂！
最讓人驚奇的，是衰老的跡象在靠近肩膀的地方戛然而止。
閃著光芒的臂環，將肌膚分割成截然不同兩部分。
臂環之上，皮膚光潔，臂環之下，垂暮蒼老。
“這個是？”
司若途指著那臂環問道。
“阻斷器，這種衰老毒素發作太快了，我們現在能做到的也隻有用這個，暫緩它的發作。”
衰老毒素，好熟悉的名字。
很久之前，人們好像還稱過它為，人魚的詛咒。
法洛斯……
收斂心緒，王堯過那張臉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
在那次人魚傷人事件爆發之後，隻是短短一夜，被攻擊的研究人員裏，有幾個人竟然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
經過研究，人們判斷他們是因為感染了某種衰老毒素。
這種毒素會讓人迅速衰老，直到身體加速到八十歲左右。
但後來人們才發現，衰老的反應並非是在那夜晚之間。
從被人魚攻擊，接觸到那種毒素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迅速衰老了。
隻是剛好那時的幾個研究人員年紀都比較大，治療時間又是在晚上，所以人們一時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