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同樣很欣慰,自己沒看錯秦正這孩子,有擔當,是一個男人!
他想說幾句,把秦正的身世說一下,讓王洪傑知道秦正也是沒辦法才摘村裏的果子賣,要不然他們母子要餓死了。
誰知王洪傑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你看到別的村民摘,你才摘的,你還真會為自己辯解,你是想說法不責眾,是不是?”
他對秦正提起了興趣,這後生很機靈。
秦正憨憨一笑,降低自己的姿態,主動承認錯誤。
“王鄉長,我沒這個意思,我的行為跟村民們不一樣,村民們摘了自己吃,我做罐頭賣錢。”
“你這後生倒是很實誠,敢作敢當,老張看中的人沒一個孬種!”王洪傑這話不知道是誇秦正還是貶秦正,反正,他看出來,秦正和張鐵軍互相維護,說明曹明同和牛長山所說不假。
“但是,王鄉長,我必須為自己辯解幾句。”
“果子掛在樹上爛掉就是浪費,小學生都知道,浪費可恥,村民們吃能吃多少果子,我摘了做成罐頭,賣給城裏人換錢,然後,我雇傭村民生產罐頭,管飯還有工錢,村民們有了收入,我這是盤活我們一個村的經濟······”
秦正侃侃而談,被人扭著,也不影響他說話。
王洪傑聽著聽著就忍不住點起了頭,秦正這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而秦正還在繼續!
“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不僅能帶動我們村的經濟,把咱們鄉咱們縣的經濟帶動起來也不是不可能,讓老百姓都吃飽飯!”
張鐵軍這才發現,秦正這孩子腦子跟別人真的不一樣,有生意頭腦不說,這嘴巴也能說會道,人家都是上級給下級畫大餅,到了秦正這裏,他一個什麼都不是黃毛小子堂而皇之把鄉政府的一把手說的一愣一愣的。
曹明同對秦正的話嗤之以鼻,說什麼帶動全鄉全縣的經濟,他以為他是誰,不知天高地厚,毛都沒紮齊,滿嘴跑火車的功夫倒是了得。
“嘖嘖,吹牛皮吹得沒邊了,我看你帶動村裏的經濟都難,等樹上的果子摘完,我看你拿啥做罐頭!”張旺財實在是忍不住了,秦正這牛皮吹得這麼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他都覺得假,王鄉長還點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官。
“就是,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了。”宋菊花附和道。
王洪傑看向他們,他們瞬間啞火了,變得跟鵪鶉似的。
“老曹,放人!”
他的語氣像是命令手下的士兵一樣,不容人質疑。
曹明同當然不同意,人是他讓抓的,姓王的讓他放,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他忍不了。
“王鄉長,侵占集體財產不是小事兒,不能放任這種不正之風,否則,那些心懷不軌的刁民見這小子沒事,有樣學樣,學他霸占集體財產,那可就糟了,到時候上麵追究下來,我有責任,你更有責任。”
他這麼說已經有些威脅的意味在其中,萬一政策再收緊,你王鄉長就是他的幫凶,侵占集體財產可是重罪,你是鄉長也沒用。
隻不過,這些他不能明說而已。
王洪傑在軍隊也是幹部,曹明同話裏有話,他心知肚明。
“老曹,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這件事我全權負責,出了事,我一人承擔便是。”
他退伍複員了不假,但是,軍隊對他的影響已經深入骨髓,這種情況,他必須展現出自己的魄力,不然,他如何在這裏站穩腳跟。
曹明同見王洪傑態度堅決,怒火中燒,卻不好表現出來。
“好,王鄉長願意相信他我無話可說,希望他沒有騙你!”
他擺擺手讓人把秦正放開,他看了秦正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行,連鄉長都敢忽悠。
張旺財兩口子眼睜睜地看著秦正被放開,很不甘心,他們三番兩次告狀,秦正都安然無恙,這也太氣人了。
“王鄉長,嘴巴沒毛,辦事不牢,他一個毛頭小子的話你也相信······”
秦德誌連忙堵住張旺財的嘴,我的老天爺,張旺財這話分明就是說王鄉長不能明辨是非,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忽悠了。
“王鄉長,他這話沒別的意思,鄉下人不會說話,您多擔待。”
王洪傑對此也沒放在心上,他不可能因為張旺財一句話,自降身份,跟張旺財理論。
而且,他知道張旺財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認為他是被秦正給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