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同不想跟張鐵軍摻和進來,他希望張鐵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最後那句話,也算是給張鐵軍台階下了。
在他看來,要是張鐵軍知情識趣的話,說一句自己不了解情況,那他也不準備為難張鐵軍,畢竟是老同誌,他還是要留一點兒麵子的。
誰知張鐵軍跟聽不懂他的話似的。
“這個情況我知道,還是我讓他摘的。”
妥妥的護犢子,全方位無死角的那種。
“那可不是,我去給村長反映情況,村長還把我趕出來了,你們說我冤不冤!”宋菊花憤憤不平道。
曹明同一時語塞,老同誌頭鐵起來,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老張,你想好了再回答,雖然現在的政策寬鬆了,但是,他這種肆無忌憚利用集體財產謀私利的行為還是很嚴重的。”
他已經不開心了,他給張鐵軍台階下,張鐵軍不接受就罷了,還將了他一軍。
話說回來,政策是寬鬆了,但是,政策是死的,需要人執行,而人可以選擇不執行,這就是權利,手裏有權利,說什麼是什麼。
更何況,現在的政策還不是很明朗,他說秦正的所作所為就是侵害集體財產那秦正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我隻知道浪費可恥,好好的果子爛在樹上我心疼,有人能利用起來,我就支持他。”張鐵軍聲音異常洪亮,整個大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支持秦正。
曹明同的火氣已經壓製不住了。
“老張,你糊塗,作為一個村幹部,維護村集體的財產的職責,你縱容他人侵占村集體的財產就是瀆職!”
他好聲好氣地說話,張鐵軍不聽,那自己就不用客氣了。
牛長山一招手,拖拉機上的人全跑了過來,他看火候差不多多了,張鐵軍真是不識趣,本來這事情跟他沒關係,非要摻和進來。
“曹鄉長,抓人吧!”
曹明同擺擺手,讓牛長山動手。
牛長山得令,立刻讓手下人把秦正抓起來,至於張鐵軍他是不敢動。
“你們敢!”張鐵軍暴喝一聲,震耳欲聾。
可惜,這不是戰場,他的暴喝沒有起到任何實質上的作用。
秦正沒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隻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也太悲催了!
看到秦正被控製起來,張旺財兩口子喜形於色。
“要抓連我一起抓,是我讓他摘的。”張鐵軍不想獨善其身,再說了,確實是聽他讓秦正摘的,現在出事了,他不可能不管。
“老張,不要妨礙牛部長執法,你的問題稍後組織會處理。”曹明同義正言辭地說道。
老曹頭來鄉政府大院找兒子,看到兒子在院內便走了過去。
曹明同也看到他爹過來,擺擺手讓他爹去一邊等著,沒看到他在忙嘛!
這時,老曹頭看到了秦正的正臉,不由得心下一驚,這不是那個幫了他大忙的小夥子嗎?
要不是這小夥子,水漫大堤,周邊幾個村子全被淹沒了。
他想寫感謝信表示感謝,可是,兒子曹明同不讓他寫,說那是他的工作失誤,要是寫感謝信,上麵追究下來,他的飯碗就保不住了,說不定還會被扣上一頂玩忽職守的帽子。
他隻好作罷,不過,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人家小夥子幫了他大忙,他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而且,他當時說好的給人家寫感謝信。
沒想到今天在這碰見了那個小夥子,讓他大為困惑的是,這小夥子又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每回遇見這小夥子,這小夥子都是被抓。
這小夥子到底是不是一個老實的。
不顧兒子的示意,他把兒子拽到一邊。
“爹,你注意一下影響好不,沒看到我在忙嗎?”曹明同很不開心,他爹怎麼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這夥子怎麼了,你們抓他們幹甚?”老曹頭指了指秦正,問道。
曹明同隻以為他爹是看熱鬧,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不該管的別問。”
老曹頭隻好把道出事情原委,說道:“這小夥子就是幫我修好電機的那個,你說我能不過問一下嗎?”
曹明同一愣,他真沒想到這麼巧,他爹說跟他說過這件事,還要寫感謝信感謝那個小夥子,他給阻止了,他爹真是老糊塗了,電機出現故障明顯是他爹工作出了問題,要是弄得人盡皆知,他爹的鐵飯碗砸了不說,還要受處分。
他看了一眼秦正,頓時,拿定了主意,還是隱瞞下來好,尤其是現在,他不能因為秦正幫過他爹的忙就放秦正走,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嗎?
說抓就抓說放就放,這讓人怎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