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周生辰受困南蕭,南蕭皇帝的意圖,作為兒子的蕭晏又如何不知,他不想周生辰因為他受製於人。
於是蕭晏打算隻身渡江解救周生辰,但鳳俏不願意讓蕭晏獨自涉險,便一路陪著蕭晏回到南蕭。
南蕭皇帝得知蕭晏已經到達南蕭江邊,他心急如焚的來尋找兒子。
見麵時,南蕭皇帝十分意外蕭晏已經剃度,且對他一直存有心結。
蕭晏表明自己此行隻是為了周生辰。
“貧贈渡江,來迎吾王回西洲。”
“你是朕的二皇子,何須屈尊在一個小南辰王座下。”
如今的蕭晏已經不是南蕭的二皇子,也對眼前之人沒有了父子之情。
隻有弑父滅國的血海深仇,見蕭晏心意已決,南蕭皇帝也不再勉強。
認為他終有一日會回心轉意,並表示周生辰明日就會安全的回到北陳。
明日就要離開南蕭了,周生辰和時宜一起吃飯。
兩人都在各懷心事,為即將結束的美好日子而悶悶不樂著。
這時桓愈走了進來。
周生辰剛想喝一口酒,卻被桓愈從後麵拍了一下,把酒都弄灑了。
“夾菜啊!”
桓愈這大聲的悄悄話讓氣氛更尷尬了。
“我還有事,那你們慢慢吃。”
提點完周生辰桓愈便自己溜之大吉。
留下周生辰臉紅心跳的麵對時宜。
而時宜一直等不到周生辰明確的表態,仿佛有些心情低落,也不肯再跟周生辰親近了,故意改了稱呼。
“師父,擦手。”
“為什麼突然改口叫師父了。”
周生辰一臉茫然的看著時宜。
“書院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師徒關係,你不是說這都是讀書人,最重禮節嗎?”
“若見我不叫你師父,怕背後議論。”
“再說,我不叫你師父,叫你什麼啊!”
時宜滿心委屈的說著。
“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跟平時一樣叫我周生辰的。”
周生辰終於有些急了,不想跟時宜再有師徒之間的隔閡。
“不是你說的,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也是要遵循這裏的一切嗎?”
時宜偷偷瞄了一眼周生辰故意說著讓他不痛快的話。
周生辰被時宜說的心情有些低落,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悶頭吃飯的樣子像極了犯錯被家長訓斥的孩子。
“明日就要過江了,過江回去,都是要改口。”
“明日是明日,今夜是今夜。”
“不過才十幾個時辰……”
時宜話隻說了半句就停了下來,心裏想著,何必自欺欺人!
夜裏下起了傾盆大雨,周生辰撐著傘在雨中,一直看著時宜的房間。
而時宜則躺在床上輾轉難寐,感覺到周生辰就在門外。
時宜也起身來到了門邊,二人隔著一扇門看著彼此。
時宜心裏隱藏著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周生辰準備離開,時宜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周生辰。”
“為什麼沒睡啊?”
“怕山路滑你有危險,一直等在屋子裏。”
“戈壁荒漠行過軍的人走雨中山路,有什麼難的。”
“噢。”
二人都對感情之事避而不談。
可動了心的人又如何能毫不波瀾。
周生辰就這樣站在時宜的房門前看著夜雨,而時宜則在房中畫著蓮池裏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