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幫時宜敷好藥,她便詢問起周生辰剛才自己是否說錯話了。
“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是指桓夫人?”
“嗯。”
“過後我再找機會帶你去見她。”
不料周生辰欲言又止,說稍後再帶時宜去見桓夫人。
隨後周生辰就帶著時宜來到湖中的亭子外。
隻見亭子裏隻有桓愈一人在說話,時宜便也猜出了個大概。
“對,你猜對了,我就是想要漼氏的藏書,那可是無價之寶。”
“今日那群小子跟她論道,一幫人竟然論不過一個小丫頭。”
“究其原因,人家漼姑娘讀的書天下難尋啊!”
“她夫人已經……”
“他們同歲,六歲相識……”
時宜從周生辰口中得知桓愈夫婦從小青梅竹馬,十六歲成親。
“兩年後,叛軍洗劫桓府。”
“我們夫婦二人拋下所有,帶著珍藏的古籍遠避西北大漠。”
“她死在了大漠裏,而我,至今活著。”
桓愈傷感的提起往事。
“進來吧。”
周生辰和時宜走進來後,時宜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桓夫人的牌位。
桓愈微微一笑說道。
“我娘子走前對我說,桓愈,你休想給我立什麼牌位,我日日在你身邊,絕不會走。”
“所以沒有牌位,我娘子她就在此處。”
桓愈並沒有為亡妻立牌,隻當她日日陪在自己身邊。
而桓愈也終生再未娶妻,也正是這句看似玩笑的承諾,成了桓愈活下去的堅定信念。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桓愈出去後,時宜不禁感慨道。
原來承諾的力量對家人來說有多可貴。
“以此為生,了然餘生。”
“師父錯了。”
“我哪錯了?”
“師父說人死了,留下的東西都是空的,除了傷心,並沒有多餘的用處。”
時宜癡情的看著周生辰。
“承諾,對一個將士來說,比生命還要沉重。”
“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有朝一日,我遇到什麼不測,定會有人告訴你。”
“我死在何時,死在何地。”
周生辰溫柔的看著時宜一句一字的說著。
“不,我不要這些承諾,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
時宜說著眼眶早已濕潤了。
“好,我答應你,我們都會好好的活著。”
這時書童前來通報,說有一名姓蕭的老者造訪書院。
桓愈和周生辰猜到前來的是南蕭皇帝,便讓弟子放下紗簾,隔簾與南蕭皇帝談話。
“西洲的這位客人,可否出來一見?”
“紗簾還沒有打開,我與閣下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最是簡單。”
“可你在江陵城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了。”
南蕭皇帝稱周生辰誤入江陵城之事,她身為皇帝總得給百姓一個交代。
“未經陛下準許,晚輩誤入江陵城,望陛下諒解。”
周生辰隔著紗簾給南蕭皇帝行禮。
“賠罪要有賠罪的理啊!那你的賠罪禮是什麼?”
既然陛下這麼問,想必是已經想好了想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