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剛走到花園,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的白臨跟個炮彈似的衝到白意懷裏。
“給你花!”
白臨抬起腦袋,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白意,小臉寫滿了高興和快樂。
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蘭花,她的眉頭抖了抖,內心預感不妙。
坐下之後她將這個渾身不是很髒,但是每個細節都帶著泥點的小家夥揪離自己兩步。
和他大眼瞪大眼片刻,白意一時無言。
“姐姐!花!”他還鍥而不舍地伸長胳膊,想把花遞到白意手中。
白意觀察到蘭花的根還在,她伸手接過時順便揪了下白臨的鼻尖。
“你的小鏟子呢?”
白臨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亮了一下,牽著白意的手往前跑。
“在媽媽的玻璃屋中!”
“媽媽的玻璃屋裏又有了好多漂亮的花!”
雲飛找到自己的這一雙兒女時,她挑眉看向偷偷摸摸圍在一圈不知道幹些什麼的姐弟倆。
“下次不許用你小鏟子挖媽媽的花了,知道嗎?”
“為什麼?”白臨不解,眼睛裏是真摯的疑惑。
“哼哼。”雲飛從兩人身後出現,一把揪住白臨的衣領,沉著臉教訓。
“媽媽的花很貴,下次再挖我的花。”
她陰惻惻威脅,“就把你賣了。”
白臨忍了三秒,還是沒忍住眼眶泛紅,咬著嘴巴忍著那股想哭的衝動。
“好了。”
白意抱過白臨,她想起小時候她每次做錯事,雲飛都表現得跟個壞蛋一樣,不打不罵純威脅。
“好什麼好!兩小混蛋,這可是我最近拿到的最貴的一株蘭花呀。”
看到被重新潦草塞進土裏的蘭花,雲飛心疼地捧起,連忙拿起工具重新查看整理。
此刻,趴在懷裏的白臨才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白意看了他一眼,背著雲飛悄悄地走出玻璃屋。
“去吧,去找爸爸玩。”
昨夜下了雨,今天早上的溫度正是舒適,太陽也被厚重的雲朵遮擋,難給世界多分灼熱。
玻璃桌上放著咖啡,白意拿起倒了兩杯。
“怎麼樣?”
喝了一口,雲飛正好從玻璃屋中走出,她邊詢問邊拍去手上的泥。
白意雙眼彎起,“媽媽的品味一直很好。”
她受用地輕哼兩聲,隨手用絲帶紮起一頭的卷發。
“你奶奶請了個先生為你畫幅畫。”
白意一怔,“什麼時候?”
聽爸爸說過,奶奶在他小時候每年都會為他畫幅畫,自從他一再逆反奶奶兩人關係不好後,山莊的畫隻停留在了他二十一歲。
“那位先生今天到,大概是你要出國了,你奶奶舍不得了。”
雲飛坐下啜了一口咖啡,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也可能是突然起意,誰知道呢。”
“不過——聽說請的先生是個國畫大師呢。”她撩撩耳旁的發,悠悠綻放一個笑。
“我可得好好學習交流一下。”
看著眼前清秀文斂的男人,白意眨了眨眼。
“很抱歉,老師臨時有事來不了,他托我向你道歉。”
他言辭誠懇,表情真誠地表達歉意,“聽老師的意思是,白小姐即將出國了,老師那邊也脫不開身,如果——”
他吸了一口氣,攥了攥右手。
“如果白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畫。”
本來以為中午就到了,生生等到傍晚的白意有些困倦了,她懶懶打了個哈欠。
“都可以呀。”
說著她起身要去換衣服,剛走一步像是想到什麼她扭頭問。
“對了,你叫什麼?”
文墨細微地緊繃一瞬,他笑著自我介紹。
“我姓文,我叫文墨。”
為了一幅畫,老太太還特意訂了一件新中式絲裙,立領斜襟,如薄霧般的淡紫色的紗一層一層,質感極好。
白意穿這一身出來時,白臨立刻蹦躂到她身邊高呼著好看漂亮。
“你奶奶真是花大價錢了。”白懷鈺看見後給了不鹹不淡的一句評價。
雲飛則走到她跟前,打量一圈後滿眼驕傲自豪。
“嘖嘖,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呀!”
“瞧瞧吧,還有這些首飾。”
白懷鈺坐在沙發上示意茶幾上布滿的首飾盒,“這些玩意可都是有價無市,全在你奶奶的私庫裏才能見到。”
玉石珍珠,瑪瑙金銀,每件首飾都極精美。
“或許.....”沉思了一會兒,白懷鈺認真地看著女兒,“你努努力,繼承你奶奶所有遺產,你這輩子,下輩子就都有了。”
白意一挑眉,狀似認同地點點頭。
“有道理。”
最終隻將頭發輕輕挽起,隻戴了一對玉珠耳環,玉珠圓潤更顯精致。
“現在也是薔薇花開的季節,就在那片薔薇花下吧。”
看見款款而來的白意,文墨失神片刻,等人走近時他又不好意思地立刻垂眸,咳嗽一聲轉身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