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裏開著車一路飛馳,不遠的距離卻讓他心急如焚,不由得輕聲念叨“快點再快點”。這是他第一次後悔住的離會所這麼遠,如果芳姨真的出事了他不會原諒自己。
快到會所的路上有個人攔住了他的車,他本想直接開過去那人就會自己閃開,可是來人卻站著沒有動。庫裏趕緊刹車,車子在碰到來人的衣角時堪堪停下。
“阿迪力?看到車怎麼不閃開!找死啊!”庫裏跳下車把自己從小長大的兄弟查看了一番,確保沒有受傷後氣憤的給他胸口來了一拳“有病就去治,老子還有事!”
阿迪力再次攔住庫裏道:“是芳姨,她讓我來告訴你,帶著宋葉趕緊跑!”
“芳姨呢!她為什麼自己不來,她怎麼了!”庫裏搖著阿迪力的胳膊激動的問。
“芳姨沒有事……”阿迪力別開臉想藏回淚水,但是偏偏像開了閘一樣豆大的往下滴落,他難以自控突然改了主意:“去把芳姨一起帶走吧!她受傷了,塞納其竟然讓她去伺候緬北那貨,他們也太殘忍了!芳姨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沒一塊好地方……”鋼鐵般的糙漢忍不住嗚咽出聲。
塞納其寵愛宋芳已經好幾年沒再讓她待過客,大家都默認她是塞納其的夫人,如今這遭確實讓所有人都知道宋芳被棄。
他們都為宋芳的付出感到不值,也因為塞納其的狠心重新定義了自己的忠心。阿迪力帶著庫裏上了三樓的屋子,倒也沒受到阻攔。因為緬北的客人已經不在這個屋子裏,隻剩下宋芳和滿屋子的刑具……
進入屋子撲麵而來滿滿的血腥氣,繡有民族圖騰的床品上朵朵紅梅綻放。宋芳卷著一張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毛縮在牆角氣若遊絲。
庫裏抱起宋芳放到床上,顧不得忌諱給她檢查了一番傷口,還好隻是看著可怖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要害。
宋芳醒來看到庫裏沒有聽自己的話趕緊帶走宋葉,反而回來看自己,感到很生氣“大老板要把這裏的人一次性都賣到緬北去,他也要轉移陣地去那裏了。這裏被警察盯上了,他們要一把火銷毀所有罪證,包括村民們!他們心狠手辣,緬北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們隻有逃走才有一線生機。”
“爸爸他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這樣對你?”庫裏難以接受。
“你爸爸上邊有大老板,大老板上麵有緬北的。他本來就涼薄,保不了我不意外。但是這次恐怕也保不了你。”
“我先帶你回去,咱們上了藥一起走!”庫裏不顧宋芳的拒絕,強硬的抱起她。
“有人來了!”在門口放風的阿迪力小聲說道,兩人趕緊躲到櫃子裏。
來人自然是來找宋芳的,是個女人。緊張了半天原來是塞納其派來給宋芳治傷的“他自己怎麼不來?是沒臉麵對我嗎?”宋芳質問來人。
“管事說讓你和他一起去緬北,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讓我去了繼續幫他討好那幫人嗎?”
“你沒有選擇不是嗎?要麼去工作,要麼去了被賣器官,你已經夠幸運了爬上了管事的床,和你一起被拐來的下場更慘不是嗎?”女人的話音裏有嫉妒和嘲諷。
她嫉妒宋芳的美貌,嫉妒她受倚重,嫉妒她被塞納其另眼相看。長久以來沒少給宋芳下絆子,本來就差到勁的命運,她還有心力嫉妒傷害別人。
“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宋芳道。
“第三條路就是把你打殘,丟在這棟樓裏燒死,你還要選擇嗎?”是塞納其的聲音。
庫裏原本以為是那位緬北的神秘人,看清是塞納其後他打開櫃子走了出來。
“第三條路是我帶她走!”塞納其看到兒子年輕蓬勃的臉,想到目前不再受自己控製的局麵,和去到緬北隨時有性命之憂的未來。揮了揮手,任他去。
庫裏抱著宋芳剛走到樓梯口卻看到了那群黑衣蒙麵的人。避無可避的情形下,來人卻說出了一堆嘰裏呱啦的鳥語。
旁邊的人聽完過來質問庫裏“你是什麼人?抱她幹什麼去?”
塞納其趕緊出來解釋這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吩咐他給這個女人治傷。黑衣人麵上看不清喜怒,卻給了點頭哈腰的塞納其一巴掌,塞納其陪著笑帶他去了裏屋……
一行人過去時,庫裏卻赫然看到他們罩衫之下的凸起,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