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胡敬一,這是在《楊成武回憶錄》中留下名字的,當時任一分區民運股長,一度是楊成武夫人民運幹事趙誌珍的頂頭上司。胡敬一之所以被楊成武收入回憶錄中,還是因為他的名氣和資曆。
胡敬一是三十年代初期的老黨員,據說擔任過縣委書記和其他領導職務,三十年代初被國民黨被捕,關押在北平草嵐子監獄,成為後來“61個叛徒集團自首出獄”中的一員。
雖說“自首”是出於組織上的安排,比胡敬一更大的**幹部有的是呢,但當時底層的幹部並不理解。所以胡敬一到一分區來的時候,一分區組織科預先通知政治部的幹部們,將胡敬一的到來和身份作了介紹。
你隻要看到,當時一分區隻給這個胡敬一“民運股長”的職位,就知道當時一分區領導並不看重這位老資格的領導幹部。到了1942年“精兵簡政”,胡敬一連這個民運股長的職位都沒有了,被精減下去,據說是發揮他“搞地下工作的特長”,被派到日本人在淶源縣開辦的石棉礦,作管賬先生。
《楊成武回憶錄》中提到胡敬一,是因為他被派到日本在淶源的石棉礦上做管理工作,他暗中與八路軍策應,搞到了當時八路軍奇缺的、自己也無法製造的大批黃色炸藥。在炸鬼子炮樓,炸公路、鐵絲網,遠比八路軍自製的土炸藥威力大多了。
《楊成武回憶錄》中沒有提到的,是他還搞到了一批用作包裝石棉的口袋,口袋的材質遠勝於當時用作八路軍軍裝的冀中紫花粗布。所以1943年,一分區許多幹部都穿上了用槐樹豆染色的新軍裝,有誰知道這新軍裝是用日本人的包裝口袋來做的?
胡敬一活到了解放後,據說,他最後的職務是國家檔案局局長(抑或是副局長),文革中去世。
據猜測,當年在一分區,楊成武像那些所有一分區幹部一樣,並不了解胡敬一的身世經曆。直到文革中,揪出“六十一人叛徒集團”,文革後又為之平反,楊成武才了解,當年在他手下一個看不起眼的小股長,竟然在他參加紅軍以前就成為黨的領導幹部。楊成武在自己的回憶錄中稱讚胡敬一,也是對自己在抗戰年間的冷待他做個彌補吧。
一分區還有一位留過蘇的老黨員,在一分區政治部當過副指導員,叫薛世聰。他為什麼沒能得到重用,葉是因為他也被捕過,而且是在蘇聯被捕的,曾被押到遠東的金礦勞改。抗戰爆發後被釋放,回到中國來參加抗戰。他也屬被“內部控製使用”的管理幹部。
不管是幹部還是戰士,黨內的還是黨外的人,隻要你的檔案裏有個“俘”字,那就意味著你這輩子的政治生涯就算沾上一個洗不掉的汙點了!甭管是啥運動,都能把你劃拉進去站隊,說不清的那極大可能就被處理了,能說清的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好歹混到全國解放了,可以鬆口氣了吧,事實證明大部分人都沒挺過文革!
要不為啥我黨再進行政治教育的時候,強調堅決不當俘虜呢,這確實是先提了醒的!
說到這裏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抗戰期間的一分區鋤奸科可真忙呀!不光是盯著敵占區的鬼子偽軍漢奸,還要向內盯著大批的我黨幹部戰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