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鹿拾肆淡淡得說著,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
「拾肆,我們在走的路很難。」
鹿拾年眉頭緊鎖,語氣裏藏著萬千情緒,是心疼、是擔憂、是疑惑、是不舍......
「對,很難,但是我一定要走下去,拾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走了,你累了,一定要告訴我,或許我沒辦法護你周全,但我一定會讓你全身而退。」
鹿拾肆說話得時候沒有回頭,聲音輕輕柔柔得,像是秋風裹著落葉,緩緩落了幕。
「你知道的,我不是,我隻是擔心你。」
鹿拾年從沙發上‘蹭’得一下站起來,走到鹿拾肆的麵前開始解釋。
「我知道的。」
鹿拾肆沒有再說什麼,給了鹿拾年一個擁抱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清晨,鹿拾肆看了看防彈衣,還是穿上了。
鹿秊和杜鳴鳯最近都很忙,早飯沒吃兩口便一起出了門,鹿堯噙因為醉酒還在呼呼大睡,鹿拾肆與鹿拾年緊隨其後得出了門,一起去了金石。
十點多到了金石,老吳已經在大樓門口等著了。
坐了電梯,到了十樓,出了電梯,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得一層樓略顯詭異。
鹿拾年與鹿拾肆跟在老吳的身後進了茶室,寬敞明亮的房間裝飾得古色古香,紅木做的家具曆經歲月的沉澱散發出獨特的清香。
「坐吧。」
老吳說著便自顧自得坐在了茶桌的主人位,擺弄起桌上的茶具。
可鹿拾肆剛坐下,一聲槍響便撕開了這一層的寂靜。
因為受到了衝擊,鹿拾肆本能得向後仰,歪歪扭扭得凳子無法支撐得住她的身體,便直接摔了下去,她看到了,那隻藏在桌子下麵的手槍槍口對準了她的身體。
還好,聽了拾年的話,穿了防彈衣,鹿拾肆在心裏默念著,但很快第二槍便響了起來,鹿拾肆一個閃身,子彈打在了肚子上而不是腦袋上,緊接著便是第三槍,鹿拾肆來不及閃身,隻能側著身子躲避,子彈還是順著胳臂擦了過去,獻血瞬間溢出,子彈打中了對麵的玻璃,‘嘩啦’一聲,碎玻璃猶如鑽石一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鹿拾年反應迅速,兩發子彈的功夫已經將老吳製服了。
而原本空空蕩蕩的樓層出現了急促的腳步聲,鹿拾肆迅速從包裏拿出了合同與印泥,將老吳的手印按了上去收進了包裏。
腳步聲越來越近,鹿拾肆揪著老吳的衣領質問他。
「為什麼殺我?」
「早做準備?三槍都沒讓你該去的地方,天意啊,哈哈哈哈……」
老吳笑得莫名其妙,聲音之大,走得快些的人也聽到了他那帶著灑脫卻也藏著些無奈的笑聲。
鹿拾肆還想問些什麼,被鹿拾年製止。
「救命啊,這老頭兒對著我們開槍,快幫忙報警。」
鹿拾年適時得喊了出來,鹿拾肆滿心疑惑也隻能先就此作罷。
可就在鹿拾肆以為還有來日方長的時候,老吳在眾目睽睽之下便開始吐血,大口大口的血從嘴巴裏流出,從一開始的鮮紅到粽紅,若隱若現的黑色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