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拾肆走到台上,聚光燈落在了她的身上,沒有任何溫度的白燈令她有一瞬間的害怕,記憶的深處,她總是可以看到強烈的白光,一盞盞白燈猶如食人的太陽,一點一點得剝開她的身體。
她捏了捏手心,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隨後看開始侃侃而談,這是屬於她的秀。
「我知道,許多人並不認識我也不了解我,沒關係,我們本就是生活在一個關係錯綜複雜的陌生社會裏,上台的時候,因為耳朵比較好使,所以聽到了一些人說我斥巨資買這件衣服是為了討好我的後媽,沒錯,我是想討好她的,我不僅是要討好她一個人,還要討好在座的所有人,因為我覺得我們都像這件衣服,光下,我們滿身鮮亮、流光溢彩,可當光芒消失的時候,大家所見,不過灰白。我們都是普通人,但我們都不是平凡人,因為無論是否有光,你會出彩並不是因為光,而是因為你本身便閃耀。所以,無論我們身處何地,是何境遇,心懷一束光,去照亮那個熠熠生輝的自己。」
一席話贏得了一片掌聲,有人稱讚自然有人詆毀。
鹿拾肆微笑著,在一片掌聲中下台,看到大多數讚賞的目光,她知道,今天這場秀,她的友好人設打開了。
果然,主辦方和杜鳴鳯上台的時候,對她都是連連稱讚,而因為是有慈善的成分在其中,當主辦方說會把這些錢全都會捐給山區之後,大家更是對鹿拾肆的發言連連稱讚,因為她的那一句:無論我們身處何地,是何境遇,心懷一束光,去照亮那個熠熠生輝的自己。
最後的自由酒會時間,鹿拾肆沒有心思多待,和杜鳴鳯以及主辦方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沈聽南忙著應酬,又被歐陽敏敏纏著一直脫不開身,鹿拾肆便也沒有過去打招呼。
回到家,鹿拾肆去到了鹿拾年的房間。
「回來了?」
鹿拾年已經洗完澡了,穿著寬鬆的睡衣,慵懶的躺在沙發上。
「嗯,老吳感覺我知道了什麼,所以約了我明兒個到金石,但我總覺得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鹿拾肆坐在鹿拾年對麵,看著自己麵前那張好看的臉,心裏想著,鹿家的基因還真是好啊。
「我查到老吳之前有參與過一次槍殺案,但因為證據不足,後來有人認了罪,那件事兒便不了了之了,這件防彈衣你明天記得穿上。」
「那你呢?明天你不是和我一塊兒去的嘛?」
『我啊,爛命一條,替你死,也值了。』
「怎麼,又不想把偌大的鹿家收之麾下了?」
「拾肆,你說這事兒能成嘛?」
鹿拾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寫滿了沮喪。
「當然可以,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鹿拾肆鄭重其事得說著,眼神堅定、語氣堅定。
「鹿秊把我防得和賊一樣,鹿家什麼情況,我比路上看新聞的那些人知道的多不了多少。說實話,我已經沒有信心了,少年時,覺得人定勝天,覺得一切皆有可能,可現在,卻隻覺得諷刺,我看到,壞人會心安理得得過得很好,好人活在固定得舒適圈裏,而那些徘徊在世界邊緣的人絡繹不絕得跌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