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南的眼神依舊是停留在鹿拾肆的臉上,隻是這一次,聚焦了。
曼妙的身材、姣好的麵容、鹿家的背景還有這樣令人驚訝的頭腦,這樣的女人,放在自己的身邊,好像也不錯。
若是不能為己所用那就斬草除根。
「那就靜候鹿小姐佳音了,可若時間久了,我們沈家可是拖不起,畢竟,沈家現在麵臨的情況鹿小姐應該了如指掌。」
沈聽南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漠然,看向鹿拾肆的眼眸裏充斥著信任與懷疑,這複雜的眼神便是他此刻內心的躊躇。
「相信我。」
沈聽南發現鹿拾肆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但當她說出‘相信我’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明顯發現,她的笑變得不一樣了,這抹笑容裏多了堅定。那一刻,沈聽南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這個女人看穿了一般,讓他滿身的不自在。
一杯咖啡喝完,兩個人互說了再見。
鹿堯噙的車就停在了咖啡店的對麵,雨已經停了,鹿堯噙站在車邊,靠在主駕駛車門上,看著手機,皺著眉頭,暖黃色的路燈照亮了他的全身,猶如神明,熠熠生輝,而斜對麵的霓虹色店招猶如七彩祥雲落在他的腳下。
送走鹿拾肆之後,沈聽南站並沒有著急走,而是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懶洋洋的聲音。
「怎麼了,沈大少爺。」
「元青,鹿拾肆,這個人你了解嗎?」
「呦,我的沈大少爺,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啊,難得跟我打聽一個女人的事兒啊,怎麼著,我這是要準備吃喜糖了麼?」
「差不多吧。」
沈聽南吸了一口煙,慢慢的說話,煙霧緩緩得從嘴裏吐出來。
電話那頭的杜元青原本是依偎在一個女人的懷裏,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推開了女人,坐直了身子,一臉的震驚。
「我去,真的假的啊?」
聽到杜元青的質疑,沈聽南的話到了嘴邊又停頓了,他有些猶豫。這種猶豫就像是懵懂少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那個寫情書的女孩子一般。
「也許,是真的吧。」
沈聽南掐滅煙頭,朝著車庫走著,雨又開始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點一滴得落在了他的發梢上、眉毛上、睫毛上、嘴唇上和全身的每一處。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別貧了,你了解鹿拾肆麼?」
沈聽南已經到了車裏,坐在駕駛室裏,連了車載,啟動了車子,臉上的疑惑早已消散,換成了一臉的默然,好似在問一件家常便飯的小事。
杜元青擺擺手將女人打發走了,自己開了手機擴音,倒了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眼前的城市,萬丈高樓平地起,摩天大樓裏燈火通明,不知道那裏裝的究竟是年輕人的夢想還是資本家的欲望。
「鹿拾肆?了解得不多,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想起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呢。」
杜元青站在那兒,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紐扣,露出了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在昏暗的燈光下加重了陰影,而好看的臉上是深思的神情,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想一件久遠而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兒?」
「那我說了會不會有什麼獎勵?」
杜元青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沈聽南習以為常。
「你前段時間買的股可以拋了。」
「我就知道還是你最好了。」
「別貧嘴了,快說正事兒。」
「好好好,我的沈大少爺。前段時間我想收購金石集團那棟樓,覺得那兒位置好,我想著收購之後發發力改個土地性質,辦公變商業,做成了,別說是一翻十,一翻百都是有可能的。你也知道,金石這幾年基本跟廢了差不了多少,老吳成天就是雲裏霧裏得不知道在搞什麼,所以我就請老吳吃了個飯,老吳喝多了之後,我就開始說收購的事兒,結果老吳一直說不能賣不能賣,我就問老吳:為什麼不能賣,你這一個私企,還是獨資,有什麼不能賣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麼,你這一大把年紀與其守著這一破樓,還不如賣了樓想去哪兒快活就去哪兒快活呢。結果老吳說這樓裏藏著一個秘密基地,鹿家算是白撿了個便宜,那丫頭就是從這兒出去的。」
「鹿拾肆?」
「我也問了同樣的話,結果老吳就醉倒了。事後我隱晦得問了一下關於那晚的事兒,結果老吳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後來,再請他喝酒,一過三旬他就不喝了,我說收購,他是堅決不賣。你說邪乎不?」
「行吧,沈家現在這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答應鹿家了,今晚一起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