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明白,當時提離婚對傑瑞他媽傷害有多大,她就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我養了這麼多年,僅僅因為我覺得累了,煩了,就想趕她到大自然去,我以為放手,對她好對我也好。現在想來,那是我多麼自私多麼一廂情願的想法。我的放手,無異於要割斷她的翅膀,她已經不會飛了,她離開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重新生活,她多麼害怕會有被我嫌棄的一天,而我還是親手逼著她要走。
“一開始,她還是哭啊哭啊的,哭到後來,性格變得陰鬱、暴躁,甚至漸漸露出潑婦的一麵。她堅定地認為我要離婚是因為外麵有了小情人,她叫囂著要把我的醜事搞到盡人皆知,她甚至歇斯底裏地說,我陪著你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到家財萬貫的商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為什麼要答應離婚?憑什麼要離婚成全你和狐狸精?何況還有孩子這個砝碼,她總在不斷地灌輸給傑瑞,說我是個負心漢,說我自私醜惡沒良心等。我現在明白她當時走投無路,自己快把自己逼瘋了。但在當時,看到她最後露出的嘴臉,我隻是感到厭煩。
“白天的競爭壓力已經快讓我喘不過氣來,晚上還要看她無休止的折騰,那段日子,真的是暗無天日。為了打發苦悶,我經常下班後,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拖到很晚才回去。就是在酒吧裏,我認識了韋愛美,一開始,韋愛美表現得很善解人意,經常什麼都不說,隻是認真傾聽我的抱怨。後來,基於這層知己關係,在生意上我給她幾次照顧,這給她造成誤解,以為我對她有意,於是,再看我的時候,眼神就多了別的意味。其實,那時候,我已經被一段感情搞得焦頭爛額,哪有精力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也許,我的某些行為給她帶來曖昧的錯覺,但頂多就是曖昧而已,真的沒有別的什麼了。
“後來,折騰得久了,傑瑞他媽大概也覺得累了,竟然同意離婚。這對我來說,真是解脫。當時,韋愛美開玩笑地問我:‘你離婚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啊?’我當時可能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就隨她的玩笑回複:‘可以啊,隻要是單身女性,都有機會,且機會麵前人人平等。’
“可是,還沒有簽字,傑瑞他媽就查出得了病。我雖然壞,但還有良心,當時隻想陪著她安靜地走完最後。其實,即使她沒有生病,我跟她順利地離婚了,也不會娶韋愛美的,我不怕商場上的起起落落,但特別怕因為了解帶來的失望。西方有句諺語,‘因為不了解而在一起,因為了解而分開。’這話總歸沒錯,漸漸地,我也發現,韋愛美並不適合我,她雖然是女強人,但性格方麵,卻跟傑瑞他媽有的一拚,都敏感,神經質,且執著到偏執,過度相信自己的直覺,並且她堅定地以為自己是我的紅顏知己並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我當初離婚是為了她,並且在生意場上開始以我未來夫人自居,去占其他廠家的便宜。我當麵批評過她的行為,但都沒打消她的一廂情願。
“我隻想說,對韋愛美,我真的問心無愧。我沒有玩弄她的感情,更沒有承諾她,欺騙她。今晚上那幾個人的嘴臉你也看到了,以我現有的家產,換句話說,憑我那幾個破錢,自然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往上撲,我承認我態度上可能處理得不太到位,可能給對方造成什麼幻想,但行為上,我保證自己一直都潔身自好。胡可薇是個好女人,是值得娶回家好好疼愛的女人,是值得老來做伴、相敬如賓的女人。我很珍惜她。真的,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這期間,蘇總不斷地抽煙,他說道:“別看我平時看起來還算光鮮,但人越上年紀,就越容易寂寞。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其實挺不容易的。比自己年輕的,可能會懷疑她是否圖的是我的錢而不是我這個人。男人其實挺忌諱這點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吧,要麼是女人比男人老得快,形象上難以過關。要麼是女人淪為家庭婦女,思想上不思進取。胡可薇很特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莫名的放鬆。並且她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反應有時特別的妙,心地也善良,也特別細心。我們都這個年齡的人了,口頭上再說情啊的愛啊的不好意思,但她每一個細節能都讓人感到她在關心你,打心眼裏真真切切地關心你,他知道我累,會常常給我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