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寧不吭聲了,嘀咕:“老頭子也是,自家出了事,也不管管。”
直到虛雲來天問宗時,師寧也是一副臭臉,好像誰惹了他似的。
“穆宗主,您那位與邪修打過照麵的小師妹在何處?”虛雲長睫輕垂,聲音莫名讓人感到安心。
沈穗聽到穆孤菱的傳音,匆匆趕到朝雲殿,一進去便見好亮好圓好白的——一顆頭。
虛雲一身洗得發白的僧衣,看著很窮,絲毫不像明光寺的人,唯獨手上那串菩提佛珠能看出價值不菲。
“你便是沈穗?”虛雲的表情起了些變化,“小僧想用這盞蓮華燈試一試你身上有無邪修留下的痕跡。”
沈穗伸手直接摸了摸蓮華燈上躍動的火焰,奇怪道:“怎麼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是正常的。”虛雲舒了口氣,“說明渡海宗沒有在你身上種什麼東西。”
“多此一舉。”師寧翻了個白眼,“她身上要是被種了東西,我們天問宗發現不了?”
虛雲神色如常,沒有搭理師寧,而是繼續和穆孤菱說話。
“此次六大派相聚,不知穆宗主的意思是協力盡行剿滅,還是加固對邪修的堤防,於東西洲交界處派人駐守。”
師寧特別煩明光寺這群人,剛才虛雲還話裏話外說他殺人太狠。
“自然是能剿滅就剿滅,這群人用活人血祭祀什麼山神,要我看,渡海宗這群邪修統統都該殺了。”
虛雲沉默片刻,“憑我們?”
“你說呢?”師寧咬緊牙根,擠出一絲微笑,“難不成你還要回家跟師父請示?那明光寺派你來做什麼,讓你師父來談。”
“小僧覺得……”虛雲歎了口氣,轉頭看沈穗,“你覺得呢?”
沈穗忽然被拉進討論,有些懵,疑惑道:“怎麼忽然問我?”
虛雲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師父閉關前說,等少丹新收了女弟子,有什麼事不好決定,可以問她打算如何做。
“你是唯一與邪修頭子打過照麵的,問你倒也正常。”師寧拍了拍沈穗,“小師妹,快給他指點方向。”
沈穗猶豫片刻,“我覺得,暫時還是慎重些好,先派人去探探路再說。”
虛雲唇角帶笑,聽得十分認真,“你是覺得,邪修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是麼?”
“是的,那個戴著黑帽的少年,我瞧著就是個凡人,修為深不可測到我也察覺不到的,估計是大乘?或是渡劫。”
虛雲唇畔笑意凝固,不知何時開始,修仙界的靈氣越來越稀薄,能臻至化神已是萬裏挑一,大乘和渡劫早已是傳說。
若渡海宗真有這樣的大能,也不怪吸引那麼多邪修。
“小僧明白了,多謝施主解惑。”
此後兩日,沈穗都如平常一樣,在學宮帶著大家一起卷,直到六大派齊聚若華峰,穆孤菱把她叫去朝雲殿。
一圈人盯著她瞧,雖說沒有惡意,但也怪瘮人的,尤其是他們怕沈穗緊張,都擺出一副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