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柔仍然不為所動,沈穗當年在幻境可是築基單挑金丹,拚著經脈俱裂也要給同伴爭取時間,在秘境裏沈穗這種人最可靠了,反觀自家表弟,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練劍破了皮都要嚎半天。
息禮懨懨的,抱著赫連柔的胳膊晃啊晃,“表姐,求求你了,我想去看看。”
“我發誓做你的掛件,絕對不亂跑。”
“你以為去秘境是玩家家酒。”赫連柔終於忍不住沉下臉,“息禮,不要逼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你。”
赫連柔甩出袖裏青蛇,對沈穗和繁弈道:“你們先回去,我有點家事要處理。”
繁弈上前勸架,“唉,柔柔不要那麼暴躁嘛,息公子長得這般俊,說不定以後能成為我般美男子,你一鞭子把他抽破相了怎麼辦?”
赫連柔眉心一跳,她有時候真忍不了繁弈這副嘴臉。
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修喜歡他。
真是瞎了眼了。
長得還不如風琅好看。
她不打算忍了,鞭子一轉方向,“你再多嘴,我連你一塊抽。”
繁弈趕緊跑了,還不忘拉著沈穗一塊,“穗穗啊,這個時候你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去找你師姐庇護。”
沈穗沉默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風琅隻會起到一個火上澆油的作用。
溜到外麵後,繁弈起了聊天的興致。
“你之前炸合歡宗的時候,不害怕麼?”
沈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做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要害怕?”
繁弈愣了幾秒,忽然大笑,“我知道為什麼赫連柔這麼喜歡你了,你這個語氣太像了。”
“像?”
“像以前的風琅啊,有點冒傻氣,但又是實打實的天才,有冒傻氣的資本。”
沈穗:?
宛宛類卿竟是我自己?
“我好像看到你師姐了。”繁弈一抬下巴,扇子一揮,“琅琅,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風琅露出嫌棄的表情,“噫,你好惡心,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喊什麼琅琅,你之前訂的靈寶就別想要了。”
“別啊。”繁弈大驚失色,“風琅,那靈寶我可是付了訂金的。”
“那交付時間無限期延遲。”
“奸商!”繁弈痛心疾首,“起碼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了。”
“道德是什麼?很重要嗎?”風琅打了個嗬欠,“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見。”
沈穗看著船下海浪,感到一陣親切,想起師寧先前教的,掐了個訣,那海浪居然停住半秒,再重新撲向螭龍船。
入夜後,船開始離港,沈穗往後看,燈火通明的澤州港口逐漸遙遠,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黑漆漆的海麵。
一連三日,沈穗除了練劍,便是來到甲板上,看著海浪翻湧,試著將神識與海建立聯係,偶爾單純看著它發呆。
“在看什麼?”赫連柔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這就是夜晚的逍遙海,喜歡嗎?”
墨一般的夜空,墨一般的海洋,高不知幾許,深不知幾許,唯一輪彎月灑清輝。
沈穗點頭道:“喜歡。”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害怕呢。”赫連柔遞給她一顆通體湛藍的珠子,“這是避水珠,我們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