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看著這架勢,心知麵前兩位肯定是什麼世家大族的小姐,自己是絕對惹不起這個麻煩的,拱拱手問道:“請問姑娘姓甚名誰?”
郭慶雲隻是笑了笑,沒有開口回答,身後站著的趕月開口了:“我們家小姐的名諱可是你能知道的?若是不想惹麻煩,速速叫了京兆府的府尹過來,叫他派人好生護送我們家小姐回府去。像他這種人,”趕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左二公子:“罪有應得!”
捕頭見著;連一個丫鬟說話都那般底氣十足,更是拿不定主意,正在猶豫不決時,就聽到酒樓門口響起一聲哀嚎:“我的兒喲!”
眾人皆回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圓滾滾的婦人,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從酒樓門口擠了進來,明媚微微一笑:“郭小九,這左二公子的母親過來找你麻煩了。”
郭慶雲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哈哈一笑:“她來便來,我還怕了她不成?”
左大夫人穿著一件秋香色的褙子,露出裏邊葛灰色的兩道衣袖,兩隻手不住的扒拉著往前邊走,手帕子甩得忽前忽後。她頭發上的金簪子歪歪戴著,顯見得是匆匆趕了過來,一路顛簸成了這模樣。
分開眾人,在丫鬟婆子們的保護下,左大夫人圓滾滾的身子一點點擠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左二公子,見著他身上的血跡,左大夫人唬得三魂六魄都飛到了九霄雲外,一個縱身便撲了過去,那般靈敏,簡直不是她那種身材能做到的。
“我的兒喲,你快醒醒!”左大夫人伏在左二公子身上,拍天打地的哀哀哭了個不歇,那眼淚就如小河一般淌了下來,將她臉上粉白的胭脂衝得七零八落,抬起臉來時,臉上一塊黃一塊白,就如年久失修的牆麵一般。
左大夫人抱著左二公子嚎哭了一陣子,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把左二公子交到隨身媽媽手裏,站了起來望了周圍的人一眼:“是哪個殺千刀的小娼婦將我的兒弄成這般模樣?”
“啪”的一聲,左大夫人臉上被重重的甩了一個耳光,她驚愕的捂著一邊臉,望著站在麵前的趕月:“是你這個狗娘養的小娼婦?殺千刀的,我兒子和你有什麼冤仇,你要用這樣狠辣的手段對付他!老娘跟你拚了!”說罷就直直朝趕月撲了過來,那架勢就像市井潑婦在街頭打鬥一般。
趕月微微一笑,在婦人即將撲到自己麵前時,突然閃了下身子,快如閃電般,她已經在三步之外,抄著手兒看著這邊笑,而左大夫人卻撞上了桌子一角,頭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老大的包,還絲絲的往外邊滲著血。
圍觀群眾“哄”的一聲笑了起來,左大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費勁的爬了起來,指著那趕月便是一頓狂罵,汙言穢語,不忍聞聽。
“你罵錯人了,將你兒子閹了的是我,不是我的丫鬟。”郭慶雲閑閑的望著左大夫人,一雙眼睛裏全是淩厲的神色:“隻不過你若是想要保命,最好閉嘴。你一個小小的少詹事夫人,還不夠我用手指甲去捺。”
聽到這話,左大夫人停了嘴,愕然的看著她:“你、你、你竟然將我的兒子給閹了?”她倉皇的轉頭看了一眼左二公子,見著那血跡斑斑之處正是那要害的地方,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眩:“你怎麼能如此手段毒辣?我、我、我非得跟你拚了不可!不管你有什麼背景,家世如何之大,總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欺辱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