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想見我,”他惆悵地說,“找了也是白找,故事怎麼樣?”
他揚眉笑起來,非常開朗的樣子,“好了,現在你故事也聽完了,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陶明月什麼也沒說,她深刻地覺得悲哀,因為她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要她去安慰一個自己已經這麼喜歡的男人,並且是情傷,她還是做不到。
他送她回家。
她單方麵與他斷絕了往來。
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話——如果愛,請深愛;如果放棄,請果斷。
陶明月慶幸自自己還有一顆清醒的頭腦,才不至於一股腦陷進去。在還沒完全陷進去的時候,用最後的清醒把自己拉出來。
其實如果你想主動跟一個人斷絕聯係的話,是很容易的。況且周慕是那麼聰明的男人,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回絕,再也沒有找過她。
在後來的日子裏她經常想起他,那初次見麵時冷傲的線條和相熟後偶爾侃侃而談的模樣。但隻能逼著自己去忘記,憋在心裏那麼難受,可惜誰都不能說。
卻沒想到兩年之後還能見到他。
再見他的時候,他卻不認識她了。
陶明月在飯桌上舉杯幾次想要敬酒,都被委婉的拒絕。她深深的沮喪了,可是這張臉好像是有吸力一樣,她就是忍不住不朝他的方向去注視他,去觀察他,去偷看他。
原來以為在時間的作用下,可以漸漸變淡的感情,再又一次的相遇之後,更加的濃鬱了。
她想盡一切辦法去接近他,終於被她找到了機會。
那是個冬天的深夜,她守在本市最有名的娛樂會所的外頭,從遠一點距離的小店買了一杯熱奶茶,直到紙杯的溫度都變涼,他才出來。
想是醉了,但他身邊有人扶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躊躇的時候他卻暴躁地揮手讓他們離開,並低聲嚷了些什麼,應該是不許人跟上來。
底下幾個手下訕訕地離開,又一步三回頭,被他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從沒見過他這般的模樣,簡直不像是他。在陶明月的印象中,他即使冷冰冰,還總是謙遜有禮的,什麼時候這麼惡霸一樣過?
她來不及多想,已經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臂,他的手比她的更涼。
不知道該怎麼向他介紹自己,隻能裝作不太開心的樣子問他:“周慕,這麼幾年沒見,你不至於把我也忘了吧。”
而對方壓根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直直就壓向了她,兩個人的唇齒合在一起,便再不能分開,那是幾乎帶了撕咬的力量,彼此的眼中都有光,什麼也不用說,看到的都是□□的欲望。
她替他開的車,一路飆到了他家。
陶明月當然曉得他的家,她跟了他好一陣子,就快連他內褲的顏色都知道。
這個晚上,他們如同要把對方拆骨剝皮的獸,糾纏在一起,彼此擁有,深入,吮吸,膠著。像一對真正的愛人。
直到□□的時候,他喊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不是她的。
那瞬間的飛躍一下子跌到了穀底,什麼歡愉快樂完全不複存在,幾乎粉身碎骨。
可她就是不願意放棄,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陶明月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已經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卑微到這種地步。
他在一年前車禍,身體並無大礙,但是失憶了。
對他這樣一個聰明的男人來說,重新掌握事業不是一件難事,而忘卻一段感情,反而是樁好事。
他們看上去是很契合的,周慕在動情之時總愛吻她的眼睛,那樣深情,好像真是如此深愛。
陶明月亦是也在努力,反正他都忘記了,一切重來也未嚐不可。總有一天她能在他心中獨一無二,她是他失憶之後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何必傷感?
她如此樂觀,甚至帶他去見自己的父母,帶他去見自己最好的朋友。
也見過嘉言眼中的傷感,但她告訴自己,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樣,總能好起來的。每個人都有一份執著,誰也幫不了誰。
可他似乎開始慢慢回憶起些什麼,午夜夢回的時候叫那個名字的次數開始變多,令她欣慰的是,偶爾也會出現“明月”這個詞眼,付出還是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