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已經不小,一個晚上自慰兩次,菊治也覺得自己荒唐。第一次由於冬香的出現,菊治興奮得噴薄而出。由於還想再見冬香一次,菊治又開始了自慰,在他覺得冬香現身的瞬間,她卻馬上扭臉走了。
難道冬香是想說“你不該那麼胡來”嗎?
總之,菊治也覺得在如此重要的法庭審理之日,自己不該處於這種狀態。不過在法庭上,菊治也無事可做。
按照計劃,今天先由中瀨作為證人出庭作證,然後再聽錄音,沒有需要菊治發言的地方。
那樣的話,索性疲倦一些,不易煩躁倒好,說不定反而可以鎮靜一些。
不管怎樣,總要打扮一下。菊治換上新的白襯衫和灰外套,出了拘留所。
車內坐著五個未被判刑的被告,大家都一言不發地眺望窗外。各自因為什麼被捕?將會受到什麼判決?詳細情況菊治也不了解,他隻知道今天早飯大家都吃了納豆。
那是因為菊治自己也吃了,所以他才這樣推想。
押送車在寒冷而明快的陽光照射下前行,終於到達了法庭所在的大廈。
暫時監押處還是那樣昏暗,菊治在那兒休息的時候,情緒逐漸高漲起來。十點的開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負責事務的警官站了起來。
這已是菊治第三次被帶入法庭,但就在進入法庭的瞬間,菊治還是感到緊張。
在法庭門前,菊治好像檢查什麼似的,摸了摸下巴,又將褲子輕輕向上提了提,才向前走去。
旁聽席上還是坐得滿滿的。菊治隻朝那邊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目光,來到了被告席上。
菊治後背微躬,看上去大概有些憔悴,但是誰也不會察覺。
像往常一樣,隨著庭長走進法庭,全體人員起立,行了一禮,之後庭審開始。
因為是第三次庭審,菊治鎮靜了許多,但還是沒有勇氣向旁聽席望去。
當菊治低垂著腦袋的時候,庭長傳喚今天的證人中瀨出庭。
中瀨平時喜歡舒適的便裝,今天卻穿上駝色的外套,還配了一條枯葉色的領帶,站在證人席上。
“首先,請證人宣誓。”
中瀨開始宣讀誓言,由於體格健壯,所以聲音十分洪亮,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中瀨說過他以前擔任周刊雜誌總編的時候,曾因雜誌的文章被告上法庭,所以他可能已然習慣出入法庭。
庭長像警告冬香的丈夫一樣告訴中瀨,如若證詞有假,將會受到法律製裁,然後宣布:“請辯護律師開始訊問。”
北岡律師隨即站了起來,說了一句:“中瀨證人,辛苦你了。”於是開始提問。
“首先,請介紹一下你與被告之間的關係……”
律師問的是中瀨與菊治是如何相識的,中瀨講述了他與菊治同批考入新生出版社,最初共同承擔文藝部門的工作,後來菊治開始創作小說,辭去了出版社的工作,但兩個人的友好關係一直保持到現在。
“你對被告在工作方麵及性格上,有什麼印象?”
中瀨正中下懷一般回答:“他在工作上很能幹,曾是一個優秀的編輯。當時他因開始小說創作,提出辭職的時候,我和周圍的人都極力反對,但他去意已決,於是他在大家的惋惜聲中辭去了工作。”
“那個時候,被告已經開始創作小說了嗎?”
“他進出版社後不久,就已開始創作小說,以村尾章一郎為筆名應征的小說,獲得了新人獎,他的第二部小說也十分暢銷,所以他才決定辭職。”
菊治辭職的過程的確如中瀨所述。
“你和被告長年進行交往,你對他的性格有什麼看法?”
“我認為他是一個體貼、誠實的好男人。他的小說走紅之後,也從沒擺過架子。說到特征,屬於那種幹什麼都專心致誌、拚命努力的類型……”
在中瀨眼中自己可能的確如此,其實菊治本人卻並不十分清楚。
“我認為這種高度的集中力,正是他創作出好小說的原動力。”
“請問,被告與被害人之間的關係,你知道嗎?”
“我在他的言語之間無意中聽到一些,我十分清楚他是真心喜歡對方,深深地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