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高興……”菊治把當時的感受告訴冬香時,她一臉滿足地呢喃道:“我要把你一起帶去。”
冬香要把我帶往何處?倘若是和她柔軟的肌膚在一起,哪兒都可以,菊治自暴自棄地想。
冬香究竟在說什麼?菊治十分驚訝,“我要把你一起帶去”其實沒有別的意思,正如冬香所言,她的確把菊治帶進極樂世界之中。
若是那樣,菊治被卡住喉嚨的話,又該如何是好?近來做愛,冬香時而在下,時而在上,達到高潮之前總要去掐他的脖子。當然她纖秀的手指再怎麼掐,也不會致人於死地。
但是,冬香纖細的手腕拚命使勁的時候,菊治也有一定的痛苦。她的手不像菊治那樣有所收斂,而是竭盡全身的氣力去掐,菊治也有喉嚨被堵、咳嗽不止的情況。在忍無可忍的時候,菊治也會掰開她的手指。
此後雙方達到高潮,菊治會問:“被你卡住脖子相當痛苦,我會死的吧?”
“你不願意死嗎?”
聽到冬香突如其來的反問,菊治無言以對。
冬香自己說過想死,所以不想死之類的話菊治說不出口。
“願意是願意……”菊治勉勉強強答道。
冬香用教訓般的口吻說:“女人是一種動物,如果置之不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女人是動物這種說法菊治能夠接受,他點點頭,冬香依偎了過來。
“你的那個,特別好……”
聽冬香這麼一說,菊治頓時覺得什麼都可以原諒了。
“真那麼好嗎?”
“對,變得又大又熱,在我的裏邊橫衝直撞……”
真沒想到,自己被冬香卡住喉嚨的時候,那個東西竟然會發生那種變化。
“你那裏麵,也會吸得緊緊的。”
“所以說,愛與死之間隻有一步之遙。”
不愧是冬香,她一邊在菊治胸前不斷磨蹭額頭,一邊說:“所以我一點兒也不害怕。”
菊治雖在點頭,但他心裏還是感到恐怖。
性愛越是激烈,所需的恢複時間也就越長。
那一天,在梅雨季節的一個星期六,他們的約會正是如此。
所謂“恢複”,對菊治來說,是擺脫達到高潮之後的倦怠;而對冬香來說,卻是從傳滿全身的狂熱中清醒過來。
和每次一樣,菊治先她一步回到了現實當中。他從那種全身的精氣神都被吸光的虛脫感中脫身,抬頭望了一眼時鍾,剛過了十二點。
菊治這才察覺他們是在光天化日的正午做愛,想到還有一小時的富餘時間,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不用馬上就起來。”
帶著這種心情,菊治用毛巾擦拭高潮之後就朦朧入睡的冬香的胸部。
和菊治一樣,冬香在過於激烈的燃燒中出了一身大汗。當毛巾擦到她後背時,冬香呢喃:“你怎麼這麼體貼啊。”
菊治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可冬香卻是一臉平和而滿足的樣子。
“在我的生命當中,你不停地輪回著。”冬香好像回憶什麼似的閉著眼腈低語,“你真是一個厲害的人。”
那是什麼意思?菊治屏住了呼吸。
“你創造了我的一切。”
“……”
“你知道我身上所有的性感帶。”
菊治的確了解冬香的一切,也可以說是再造了她的一切。現在的冬香和剛遇到他時的冬香,身體完全不同,也許性格也發生了變化。
“今後再想回到一般的社會,恐怕十分困難。”
事情或許真的如此,幸好是梅雨季節,外麵一直下著小雨。這種昏暗陰霾的感覺,最適合眼下這對戀人。
“那地方好像有一支火把,還在一陣陣地燃燒。”
達到高潮之後的女人身體是像冬香所說的那樣嗎?菊治輕輕地用手觸摸冬香所說的火把燃燒的地方。
不用說,菊治已經沒有餘力做任何事了。在和緩無力的疲倦中,他們麵對麵靜靜地偎依在一起。
菊治喜歡這種慵懶的狀態,冬香也是同樣。菊治輕柔地愛撫冬香的後背,冬香將臉依偎在他的胸前。
“今天晚上我還會慢慢回憶的。”
回憶什麼?菊治琢磨起來。
冬香低語:“夜裏我會慢慢回憶和你做愛的經過。當時你手按在這兒,又扼住了……”
冬香是否讓她的身體一同回憶。不對,恐怕是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進行回憶。
“然後呢?”
“你就像一種形狀、記憶在我身體裏麵,一回想這些,那裏就又開始燃燒……”
那樣不會被她丈夫發現嗎?
“你想那些事情,不要緊嗎?”
“就算他知道也無所謂……”
菊治吃驚地察看冬香的表情。
“我最近越來越討厭他了……”
菊治原本就懷疑冬香有那種想法,可這麼明確說出口來,總是一個問題。
任其發展的話會出現一個什麼局麵?正當菊治擔心的時候,冬香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雙方在生理上不和諧,和自己討厭的丈夫在一起,冬香是如何地痛苦難過,菊治心裏明白。
可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如果冬香因討厭丈夫離家出走的話,生活馬上就會陷入困頓,這一點不用想就明白。
既不能離家出走,維持現狀又非常痛苦,冬香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冬香把這個問題擺在了菊治麵前。
不過,眼前菊治卻不能給她一個清楚的答案。
“可是……”
菊治暖昧地沉吟,他想起了和妻子離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冬香,自己目前已恢複獨身,想和冬香結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