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的?”
“我一直在思念你……”
最初非常容易害羞的冬香,眼下這種台詞已能脫口而出。
徑直來到臥室,雪崩般倒在床上,也已成為二人之間一種自然而然的固定流程。
“想死我了。”
“我也一樣。”
這種語言上的抒發變得多餘,他們緊緊地擁在一起,重新貪戀起彼此的雙唇。
然而他們的身體已經欲火中燒,雙方迫不及待地融合在一起。
“好溫暖……”
“真深……”
他們相互感歎,菊治進入了冬香的身體,冬香緊緊包裹著菊治,兩個人親密無間。
“男人和女人是為了在這個世上結合而被上帝創造出來的。”菊治想起了昨天夜晚自己在小說中所寫的一段。
兩個人的身體不論多少次重疊在一起,都沒有相同的情況。每次結合的方式,發情的樣子,以及攀登巔峰的道路都完全不同,但有一點卻十分清楚,就是冬香的快感確確實實地在不斷加強變深。
這點不必通過語言詢問。在冬香燃燒、狂亂、達到高潮的整個過程中,她不時發出的呻吟及顫抖,就能讓菊治心裏再明白不過了。
眼下的冬香同樣變得更加激烈,且多次攀上巔峰,在忍無可忍的最後關頭,“殺死我吧……”隨著一聲悠長而低沉的喊叫,她達到了高潮。
冬香看上去似昏死過去一般,看樣子要讓她從那個遙遠的世界重新蘇醒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從快樂的死亡當中緩緩醒來的冬香,在菊治的胸前依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問:“我究竟怎麼了?”
菊治聽到她問,不知如何作答是好。隻是從她剛才激烈地達到高潮的情形來看,冬香仿佛對以前不曾有過的嶄新體驗感到某種困惑。
“好不好?”
“好。”冬香答,接著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害怕……”
“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飛到多高……”
在一次又一次歡愉的飛翔中,冬香不知道哪裏才是真正的頂峰。冬香是否窺視到前方是一片沼澤般的無底深淵,正在由於膽怯而戰抖。
在感受了那麼強烈的快感之後,冬香究竟害怕什麼?說實話,菊治作為男人沒有感受過那種快感。隻是隨著冬香燃燒得越來越激烈,菊治擔心自己早晚也會被她拖下地獄。
“別害怕。”菊治的雙臂緊緊地摟住了冬香。
“不管你飛到多高,都沒關係。”
“真的嗎?真的啊。”冬香接連不斷地重複了兩次,繼續傾訴衷腸:“請不要離開我……”
“當然,我不會離開你。”
今天的冬香比往日飛得更高,過分的滿足是否反而使她陷入到不安之中。
在享受了歡愉之後,分手的時刻又到了。
如果世界上沒有“分手”二字,兩個人可以怎樣沉溺在愛的世界裏,又能得到多大的滿足?
不過,換一種思維方式,正是因為有了分離,兩個人才能回到正常的世界裏。倘若沒有分手,兩個人就隻能一直沉溺在快樂的沼澤當中,沉沒下去。
“起來吧?”
菊治的建議同時也是逃離快樂沼澤的指令。冬香也察覺了這一點,乖乖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穿好內衣後又套上外衣,和起床的速度相比,她的動作明顯加快,不到二十分鍾,她就梳理完頭發,穿整齊了衣服。
“這是上次的床單。”
冬香是在自己家附近的洗衣店送洗的嗎?她把剛剛洗好的床單遞給了菊治。
菊治在接過床單的同時打聽道:“高槻之行怎麼樣?”
“嗯,祥子女士特別高興,孩子們也因為好久沒見了,所以玩到夜裏很晚……”
這時菊治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繼續問:“那個,你丈夫也在一起?”
“沒有……”冬香幹脆地搖了搖頭。
“那個人,好像有別的約會……”
“約會?”
“好像約了去打高爾夫。”
冬香的丈夫是跟公司的同事們一起去的吧?據說他是個優秀的白領,和不擅長高爾夫的菊治不同,他的高爾夫說不定非常出色。
總之,從他黃金周和朋友一起去打高爾夫來看,冬香的丈夫對她也沒有那麼深情,也許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十分冷淡。
“黃金周的連休已經結束了。”
菊治換了個話題,冬香也表示讚同。
“您還記得嗎?您曾說過我生日的時候要帶我出去。”
“當然啦,如果當天困難的話,換一天也成。”
“不用,沒問題。”冬香說完,又叮囑了一句:“您可一定要帶我去啊。”
菊治當然打算帶她出去,可兩個人當真能在外麵過上一夜嗎?菊治一邊擔心,一邊微微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