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魔術其實是回歸到最初的魔術表演,沒有華麗的道具,沒有炫目的燈效,不打任何花哨的招牌,隻在觀眾的麵前,表演著同樣讓人驚歎的魔術。
或許,那將會是元野諒以Zero的名義,表演的最後一場魔術,但月亮終能走出陰霾,而人也會因此變得勇敢而無所畏懼。
……
在吉晃,人流量最多,又最適合做表演場地的就是CK步行街,它不但有寬敞的街道,還有一個小型廣場。
還不到下午兩點,幾輛廂型汽車和大巴駛入CK,從車上魚貫而出一些人,他們穿著黑色的連帽T恤,臉上抹著油彩,手中拿著紅色的繩子,沿著街道的馬路,以獨特的隊形前進著,他們每隔一段距離會停下一個人,用紅繩纏住自己的肢體,再做出類似行為藝術般的古怪姿勢。
黑衣人的數量漸漸多了,引得路過的行人不禁駐足側目。
如果是從CK的上方向下看,便不難看出,那些打扮怪異的人,通過站立而組成的造型,便是Zero。
“真的不來嗎?我哥被帶走的話,你不要在我麵前哭。”韓宇拓的聲音,哪怕是從電話裏傳出來,也讓人覺得陰森。
言唯熙醒過來了,經醫生檢查後,發現他顱內的血塊暫時沒影響,但聞訊而來的韓瑪零已經鐵了心,安排好國外醫療的一切事宜,打算通過強硬手腕將言唯熙帶出國治療。
而極為巧合的是,他正是坐兩點的飛機離開。
米藍斂著眼眉,悶悶地坐在車內,撥開車簾,她看著漸漸被好奇的路人圍觀的工作人員,狠狠地咬了咬牙:“幫我向他轉告,米藍在CK表演了她人生的第一場魔術,所以,讓他也給我打起精神來,把病治好站到我麵前!”
說完,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慌張地掛斷電話。
咚咚,元野諒敲著車窗,“真的不送他?那家夥看起來愛記仇。”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問這種事?”米藍咬著牙,把手機關機後丟在車裏,揉了揉手腕跳下車。
這幾天,她反複地練習繩索解除,手腕起了水泡,被磨破後又長出新的水泡,又被磨破,最終,她的手腕上長出幾圈較為細薄的疤,她知道終有一天,那些疤會變成岑今手上的那些繭。
元野諒把紅寶石取下來遞給她:“帶上吧。”
“這不是你的幸運物嗎?一般電影裏,會送女主角這種東西的,隻會是深情的男主角和有緣無分的男二號啊!師傅,你該不會是對我……”米藍苦著臉,防備地瞪著元野諒。
“白癡,這叫認同!”元野諒咬牙切齒地罵了句,隨後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其實,這是瑪零曾經想送給唯熙的禮物,我始終覺得自己不是它的主人,我想,你每次倒黴的時刻,唯熙那家夥總是能出現在你身邊,那麼這條跟他沾點邊的紅寶石鏈飾,說不定也能給你帶來一絲好運氣。”
“師傅……”米藍嚅嚅地叫著他,心裏的感動無限放大,雙眼沁滿淚光地凝望著他。
“喂!那邊的肉麻師徒二人組,請問你們到底要不要開始表演啊?”淳於樂從另一輛車上跳下來,口氣不佳地吆喝道。
元野諒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兩點了,開始吧。”
兩點到了?那麼說言唯熙已經坐上飛機了,米藍抬起頭,有些失神地望了眼一片沁藍的天空,然後便神情堅定地追隨上元野諒的腳步。
人人都是魔術師,街頭魔術由穿著黑色T恤的工作人員拉開序幕,他們臉上的油彩,在強烈的DJ音樂帶動下,不時地變換著不同的臉譜,這類似於變臉,其實也有魔術的成分。
不光是變臉,他們把剪刀交給路過的行人,示意行人剪斷那些綁在他們身上的紅繩,然後將斷開的繩子一串串打結,最後又將打結過的繩子在手心裏揉搓,最終變成連繩結都沒有的完好繩子。
變臉和繩子魔術,在人流高峰的CK街道,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路人,工作人員帶領著他們,走向CK中心的小型廣場,在那裏,真正的表演,即將開始。
最先站到觀眾視野裏的,是一頭卷發的淳於樂,曾經在LD音樂廳看過Hades表演的路人吃驚地認出了他,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
隻見他手中的一隻彩球,在向地上彈動時,回到手心中變成兩個,再扔向地麵,回到手中變成四個,以此類推,他僅僅是用單手,就控製了十個彩球,那些彩球在他的手中被來回拋扔,卻絲毫沒有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