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黑看出了點門道，這時對齊少華說：“哥們看出來了——這娘們肯定不是一般人，看見了嗎？什麼親戚這麼牛B？連市長的公務都一句話否了？——她說‘不用看他們的手續，讓他們找吧，找到礦了再辦也行。’聽聽，多大的口氣！哥們這小眼雖然不大，可從來不揉沙子，看事明白著呢……鬧不好，這娘們有點門道！你放精神點兒，這娘們對你透著好感，說不定還想在你身上蹭一炮兒！真這樣的話……我可聽見她剛才對你說的什麼鈾礦，說不定……聽老哥的準沒錯，這趟進山，能不能找到礦是一碼事兒，你小子步步都交桃花運。行了哥們，幹吧——上了她！這樣的上哪兒去找？別說山裏，馬蘭卡也挑不出幾個！我想明白了，幹！你小子要再當什麼正人君子——我看你是放不下二徐——老哥跟你急！”
“哎哎，巴特隆……”（法語：老板）
市長拽了拽肖老黑的胳膊，和他一起俯下頭耳語了幾句，就見肖老黑大笑著仰起頭來，兩眼笑成一條縫，對齊少華說：“滿座上就你老弟聰明，還裝得沒人事兒似地——這貨都看出來了，說他們這位貴婦人喜歡上你了，沒準兒在商量和你搞炮兒的事兒……他們可不忌諱這個，正常得就像咱們撒泡尿……你小子可別拿你老哥做燈泡兒……去吧去吧，別在這死眉瞪後眼兒的，哪兒沒人到哪兒去，哪兒涼快到哪兒去，實在憋不住了，是個地方就行……還等什麼？幹去……”一邊笑著對佛蘭新娜豎豎大拇指，嘴裏連聲說著：“棒棒棒棒……”揮手讓他們去走走。
佛蘭新娜僅僅衝著肖老黑微微一笑，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難為情，對齊少華說：“你的這位朋友說，讓我們兩個一起走一走，說說話……”
市長也跟著肖老黑鼓起掌來，也在做弄著齊少華和馬達姆佛蘭新娜的好事。
齊少華也不推辭，站起來讓她挽了自己的胳膊，一起沿路向鎮北邊悠悠蕩蕩走去。聽見肖老黑在後麵喊：“好好幹，悠著點勁兒，別急著回來，實在不行就說話——哥們教你兩招……”
往北走十來分鍾，便來到鎮邊葦塘。路燈便在這裏到了盡頭。來來往往的人影也隻在葦塘的那一邊打個轉，一般會折轉回去的，很少有散步的行人走上這黑魆魆的塘中之路。
夜風從葦塘拂過，遠遠近近的葦叢嘩然作響，似乎在訴說著暗夜裏闃無人跡的葦塘中的秘密。
齊少華找不到話題，佛蘭新娜好像也沒有談話的興致。倆人一路沉默無語的走著，漸漸從塘中穿過，走近了葦塘的那一邊。過了葦塘不遠，最多半公裏的樣子，路西邊拐進去百十來米，便是賽依達家裏的屠宰場。齊少華剛才坐著車來過，送賽依達回家。
佛蘭新娜顯然一路上在思考著什麼，這時仿佛打定了主意，放慢了腳步問齊少華說：“你的朋友說我什麼？”
齊少華當然不會向她和盤托出肖老黑的歪點子，便想了想回答她說：“我朋友說你很好，很可愛，他說很喜歡你。”
因為想到肖老黑曾經信口開河說出那句“埃拉唯有”，還逗得佛蘭新娜忍俊不禁，這時便煞有介事的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