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之前我眼睛看不見，爬過去找你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你的脈搏，還以為你死了，一時間悲從心起，就、就輕薄了你。這件事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寡，我都沒話說。”裴文思靜靜等待著打罵，可是她一個字也沒聽到。
她忐忑不安的朝江婉卿的方向望過去，江婉卿低著頭玩著手裏的鎖扣。
寂靜的空間中，讓裴文思有種恍若隔世單位錯覺，她不想這般煎熬，不僅折磨自己，也折磨其他人。
“婉卿，我喜歡你，我不要求你回應我什麼，我隻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這一份心意，如果這份心意讓你有太大的負擔，這不是我的本意。”裴文思說出這些話，心裏也輕鬆許多，原來也不是那麼難以言語。
話一開頭，裴文思直接蹲在江婉卿麵前，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去看江婉卿的臉色，怕看到厭惡的表情，她就盯著江婉卿玩弄鎖扣的纖纖玉手。
“我之前不敢將這份輕易說出口，就是怕你知道後厭惡我，到時候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如今這些話說出來可能讓你感到有很大的壓力，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離開，不再出現在你麵前。”
裴文思說完最後一個字，眼底有微微的絕望，就像是一個等待著被判刑的罪犯一樣，不知道是幾十年還是死刑。
她的眼裏哀求著，希望江婉卿說話的時候委婉點，她能聽懂，哪怕是一個字，她也能明白。
江婉卿卻是從裴文思開始訴說她的感情時就已經呆若木雞，她以為按照裴文思這幾天的舉止來看，她會似是而非的說兩句話之後就落荒而逃，沒想到此刻想要落荒而逃的卻是自己。
“我、我。”江婉卿傷人的話說不出口，不管裴文思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現在就蹲在自己麵前，言語都是自責，眼底滿是委屈哀求之意。
就仿佛隻要自己說一個不字，裴文思眼底最深處的光就會熄滅一樣。
江婉卿想到裴文思的女兒身，這些年她以男子的身份在軍營裏摸爬滾打，和她的那些戰友出生入死，她要付出的努力是旁人的好幾倍。
一個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甚至以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有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在這擺著，自己不怕嗎？
想到欺君，她就想到反王。
“裴文思，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對你沒什麼感覺，我一心撲在報仇之上。你能百分百對我毫無保留嗎？甚至是一點秘密都不會瞞著我嗎？”江婉卿還是想勸退裴文思，她們不合適，所以她打算用裴文思的性別下手。
“我發誓，我裴文思，絕不會對江婉卿隱瞞秘密。”裴文思眉開眼笑的跪在江婉卿麵前，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這是不是就證明江婉卿還願意接受自己，無論那種身份。
現在她可不可以多奢求一點，就一點。
看著裴文思俊朗的臉，江婉卿微微俯下上半身，靠近裴文思，小聲的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