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身體,自己拿起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人家的私事,要是在刨根問題,就是對人家的不尊重,可是她又私心的想要知道江婉卿的遭遇。
這般天人交際之下,等她回過頭再看江惟右的時候,他已經睡著。
裴文思啞然失笑,她提著還剩一點酒的酒壇出門,至於江惟右,管他呢!
裴文思一早出門,就遇見秦自禮來謝罪。
“侯爺,是屬下失職,沒有及時查找卷宗發現那地的問題所在,請侯爺責罰。”
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秦自禮,裴文思就知道這老奸巨猾的秦大人已經想好說詞。
那隻能陪他演一場戲:“秦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裴文思一臉被震驚的樣子,不解的扶起秦自禮。
秦自禮順著裴文思手上的力道站起來,那臉上滿是羞愧。
“侯爺,是下官失職,前些日子,趙統領來詢問地界,我那時候剛好有人報官,一時脫不開身,就讓人帶著趙統領去查看有無空地。”說到這裏,秦自禮指著身後跪著不敢起身的衙役,恨鐵不成鋼的說:“可這人辦事不利,隨意找塊地就交給趙統領,也沒查那塊地滯留的原因是什麼,也怪下官後來沒有詢問此事,不然也不會將那地留給侯爺使用,昨天晚上得知消息後一夜未眠,寢食難安,這一早便來向侯爺請罪,還望侯爺治下官一個失職之罪。”
秦自禮的姿態放得很低,十分尊重她這位侯爺。
既然這人在她發難之前請罪,那這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顧及一些,畢竟也是這一方的父母官。
“這等小事情,秦大人不必太過自責,既然那地要不得,重新選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裴文思裝作很大度的樣子,其實她已經對那塊地產生興趣,如此大的一片地滯留在那裏不聞不問,很顯然,那片土地上留有重大的曆史問題。
“多謝侯爺寬恕,下官這次一定親手將侯爺的府邸選在風水福地。”秦自禮信誓旦旦的就差舉頭三尺來發誓。
裴文思也不好在這驛站的大門口下秦知州的臉麵,隨即在他人的目光中帶著秦自禮去另外選一塊地來建造府邸。
自裴文思離開不久,江婉卿去喊江惟右,想商量一下這尋醫的舉動該提上日程,結果一去就發現他的房門沒關,整個人喝得爛醉趴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殘羹剩菜還沒撤走,江婉卿蹙眉,她這哥哥在做什麼?
“梅芳,去打盆水來。”江婉卿壓著心底的顫動,今天,她要讓她哥哥明白,什麼叫出門在外。
“小姐。”梅芳端著半盆水,站江婉卿旁邊,江婉卿手朝江惟右一指:“倒。”
梅芳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少爺,再看看小姐那滿是怒氣的嬌俏臉龐,她果斷的走上前去將那半盆水全部倒在江惟右頭上。
沉睡中的江惟右被這深秋的一盆冷水激得一抖。
“哪個不長眼的倒水在本少爺身上,不要命了。”江惟右眼睛還未睜開,便破口大罵,實在是這冷水打濕的衣裳粘在身體上冰冷刺骨。
“我看哥哥才是不惜命。”江婉卿周身的氣壓很低,語氣冷淡,眼神也極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