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見趙清梨哭的厲害，吃力地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不哭不哭，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趙清梨的淚仿佛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流的更加洶湧了。
張氏歎了一口氣，“你如今身為昭容娘娘，一定要萬事小心，這宮裏不比家裏，你需得收起你那小性子，凡事一定要多留點心眼，切記不要輕易相信他人。娘不求你飛黃騰達，隻要你一切平安便足以。”
張氏說完，將視線轉向站在一旁的趙思墨。
柳氏見狀，急忙對著趙思墨招手。
“墨兒，快過來，你母親她有話要對你說。”
趙思墨看看張氏又看看柳氏，有些許猶豫，最後還是走到了張氏麵前，對她拱手。
“母親喚我可是有什麼話要交代。”
張氏衝趙思墨伸出手，柳氏見狀忙將趙思墨往張氏麵前推了推，這才叫張氏的手不至於撲了個空。
張氏握住趙思墨的手，咳嗽了兩聲，接著道，“墨兒，自打娘生下你，你便被送來這上京，這些年我也不過隻見了你幾次麵。沒有陪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是娘對不住你。”
趙思墨低著頭看了看張氏握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看柳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張氏看出了趙思墨有些不自在，也不再勉強他，隻是又握了會他的手便鬆開了自己的手，轉而將視線轉向柳氏和趙芊蓉。
“柳妹妹，蓉兒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了，她好歹喊我一聲母親，我那還有些從娘家帶來的嫁妝，等蓉兒成婚時，便留給她當嫁妝吧，也好叫我這個當母親的盡盡力。隻是，墨兒他從小跟著你，跟你比較親近，你這母親也比我當的更加稱職些，以後，恐怕還要麻煩你繼續替我照顧他了。”
柳氏聽見張氏這樣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姐姐，你莫要說這種話，墨兒還小，正是需要母親的年紀，你至少也要看著他成婚生子啊。”
“是啊，我還要看著墨兒成婚呢。”
張氏笑笑，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兩側滴落到玉枕上。
趙思墨五歲那年，那個時候他還在靈犀，養在張氏身邊。那年中秋家宴，正好張氏娘家的姐妹也帶著孩兒過來一起過節，她帶的正好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趙思墨不過五歲，見了那女娃娃竟也起了色心，拉著那女娃娃的手便不放開，還說什麼以後要娶她當自己的媳婦兒一類的話，嚇的那女娃娃一看見趙思墨便啼哭不止，哄了好久才哄好。
自那之後，那女娃娃便再未來過趙家，而趙思墨也是自那個中秋家宴之後就被趙寅帶去了上京。
想到往日的那些事，張氏臉上掛滿了笑意。
見張氏不動了，趙清梨伸手去晃了晃張氏的胳膊。
柳氏也有些緊張地喊了好幾聲“姐姐”，卻不見張氏有任何回應。
趙思墨見情況不對，伸手探了探張氏的鼻息，隨後被嚇的後退了幾步。
“母親她，她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