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梨不相信,也伸手探了探張氏的鼻息,在得知答案的那一刻,她愣在原地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很久。
趙寅也從書房趕了過來,一進門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第一個對上的是趙芊蓉的視線,趙芊蓉不知是何表情,似乎是有話要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趙寅又看向柳氏,柳氏的臉上還掛著淚,見他來了,邊拭淚邊向他走了幾步,“夫君,姐姐她,她去了。”
趙寅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他走到床邊,隻見張氏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上還掛著笑。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毫無生氣。
感受到身邊人僵硬的動作,趙寅有些不敢去看趙清梨。這丫頭從小跟著她娘,母女二人關係向來要好,如今張氏沒了,隻怕她現在難過的要死。
趙清梨此刻確實是難過的要死,豆大的淚止不住的從她的眼眶裏滑落,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下一刻便要昏過去一般。
“娘,娘……”
趙清梨的聲音雖小,可還是被站在她身邊的趙寅聽見了。趙寅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趙清梨哭的昏過去了,他才發現她的女兒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不過一夕之間,趙府上下掛滿了白幡.趙家主母逝世,朝中和趙寅關係還不錯的都來吊唁了,順勢安慰了趙寅幾句。
蔣慕也得知了此消息,不過他隻是叫飛簷替他前來吊唁,他並未親自前來。
“張老板為人良善,在經商方麵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突然離世,倒還真是可惜了。”
蔣慕有些感慨。
飛簷有些疑惑,“大人,這張老板之前在靈犀時看著並不像是身有惡疾的模樣,為何到了這上京城卻突然病的這般嚴重,甚至丟了性命?”
蔣慕翻書的動作頓了頓,“住持師父說了,張老板的病是因心情鬱結導致的,若想治好她的病,必要先醫好她的心。至於她為何心情鬱結,也許是因為昨日黃花,曲終人散。”
見飛簷還是有些不懂,他又直白地解釋了一遍,“張老板在靈犀時,尚能從商,發揮其自身才華。可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上京,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她的才能也再無用武之地,整日還要看著自己的夫君和旁人親熱,自己的兒子與她不親近,這輩子可能連女兒的麵都見不到了,無論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
蔣慕這麼一解釋,飛簷立刻便懂了,當下甚至有些同情張氏,也明白了剛剛丞相大人為何這麼輕易就放趙清梨回趙府。
“以住持師父的能力都救不了的人,隻怕時日也無多了,就叫她們母女二人最後再見一麵又何妨。況且,住持師父常說,善有善報,本相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隻求菩薩能讓我早些找到嫋嫋。”
趙府靈堂內,趙清梨跪在棺材前,眼神空洞,手中拿著金元寶一刻不停地往火盆裏麵扔。
“小姐。”
張氏身邊的大丫鬟翠香走了進來,跪在趙清梨身邊,看神色有些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趙清梨察覺到了翠香的異樣,“你想說什麼便說吧,娘沒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再激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