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那日原是打算訴嫋嫋自己的真實身份,誰料她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再來。他回到上京後便已經安排人將聘禮準備好了,隻等找到嫋嫋,她同意後便去靈犀下聘。
隻是沒想到再次見到她,她竟然就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蔣慕雙手撐著床沿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將躺在床上的屍體攬起來,將她抱在懷裏。
“嫋嫋,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飛簷進來給蔣慕送醒酒湯。
“大人,人死不能複生,嫋嫋姑娘既已死了,就讓她好生安息吧。您現在應該回去好生休息,然後盡快找出殺害嫋嫋姑娘的凶手,替她報仇。”
蔣慕緊緊摟著懷中的人兒,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將碗遞給飛簷,卻始終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
飛簷無奈歎氣,他家大人怎麼說也是個人見人怕的主兒,怎麼一遇見嫋嫋姑娘怎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飛簷看了一眼蔣慕懷中的那具屍體,又見自家大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等大人明日酒醒之後再和他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醒酒湯起了作用,蔣慕摟著那具屍體將將過了半個時辰,他便清醒了不少。
這一清醒,蔣慕也發現了不對勁。
從前在大相國寺時,嫋嫋看見了飛鳥,羨慕地說了一句,“要是我也能長出一雙翅膀來就好了,我還沒嚐試過飛起來是個什麼滋味呢。”
這話正好被他給聽見了,於是他便摟著嫋嫋運用輕功帶著她體驗了一次飛起來的感覺。
那個時候摟著她,隻覺得軟軟的,香香的,和現在摟著這具屍體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嫋嫋看起來瘦,但摟起來是能感覺到身上還是有些肉的,但麵前這具屍體摟起來卻是有些硌人,瘦的仿佛隻剩下骨頭了,很明顯和嫋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她若不是嫋嫋的話,她身上怎會有他送給嫋嫋的令牌?真的嫋嫋又在哪裏?
飛簷守在門口,見蔣慕從裏麵出來了,於是連忙湊了過去。
“大人,您酒醒了?”
“嗯。”
蔣慕的聲音有些啞,因為頭疼的厲害,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大人,”飛簷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蔣慕,“屬下覺著裏麵那位姑娘有可能不是嫋嫋姑娘。”
蔣慕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腳步並未因為飛簷的話有所停留。
“你也發現了?”
飛簷跟在後頭,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嫋嫋姑娘身形嬌小,每次和您站一塊時,比您矮了差不多一個頭,但屬下剛剛瞧著屋裏那位姑娘,應當是比嫋嫋姑娘要高上一些的。”
“嗯。”
蔣慕敷衍地“嗯”了一聲,看起來不是很想再回憶剛剛的事。
“叫人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是。”
蔣慕現在隻要一想起自己抱了一個不是嫋嫋的屍體,隻覺得身上都是髒的,剛剛的回憶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記起。
暗獄裏,那兩個人還在拿著鞭子抽打趙清梨,試圖逼迫她開口。
趙清梨被鞭子抽打的渾身都是傷。她倒是想開口的,隻是她開不了口。
“審問的如何了?”
蔣慕的聲音傳進來,他沐浴完便立刻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