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
趙老爺愣了愣,清梨的閨名裏就帶有嫋,這次的選秀名單又有些針對嫋嫋的意思,該不會是嫋嫋哪裏得罪了這位丞相吧?可是嫋嫋人在靈犀,丞相大人人在上京,她又是怎麼得罪他的?
“敢問大人,您找這位女子是要做什麼?”
蔣慕眸色一沉,麵上透著不悅,“中書令這是在質問本相?”
“卑職不敢。”
趙老爺急忙住了嘴。
“叫你找你就好好去找,不該問的不要多問。”蔣慕聲音頓了頓,“中書令若是能幫本相找到人,本相自會有賞。”
蔣慕話音落下,也不等他回答,隨即站起身,撣了撣衣角,從趙老爺身邊走過。
“卑職送大人出去。”
趙老爺急忙就要送他到府門口,被蔣慕的一句話給攔了下來。
“不必了。”
看著蔣慕的身影消失在堂外,趙老爺這才鬆了一口氣。
“二小姐呢?”
趙老爺問旁邊的丫鬟。
“去把二小姐給我叫來。”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趙清梨這才姍姍來遲。
“爹爹,找我有何事嗎?”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錯?”
趙清梨剛來就被趙老爺的嚴詞厲色給嚇的跪倒在地。她還以為是自己偷溜出府,還晚歸一事被爹爹知道了。
“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下次再也不亂跑了。”
趙老爺也是沒想到她認錯的這樣快,一時都有些不知該從何罵起了。
“你說你啊,你得罪誰不好,你說你怎麼就得罪了那位爺,現下別說爹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了。”
趙老爺說的心裏那叫一個氣呀,若是平日裏小打小鬧都好說,現在偏偏惹到了那位丞相大人,現在隻盼著等嫋嫋進了宮,那位爺能夠網開一麵,不要太為難她才好。
得罪哪位爺?趙清梨聽的有點懵。忽然想起那日在醉香樓闖進的房間,爹爹說的不會是他吧?
“那人看起來挺高大的,怎麼竟像我一樣喜歡告狀。”
趙清梨小聲嘟囔了一句,聽在趙老爺的耳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你還不快住口,你姐姐不讓人省心,你如今怎麼也變得像她一樣不讓人省心了。”
趙老爺連忙四下看看,剛剛蔣慕的餘威還在,他擔心若是被別人的耳目聽見了,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趙清梨還是第一次被趙老爺對他發這麼大的火,她低垂著惱怒,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見趙老爺不說話了,她又偷偷抬頭去看他。
“爹,孩兒知道錯了,娘已經教訓過我了,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趙老爺看著趙清梨這副模樣,心裏頓時軟了下來,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你先跟爹說說,你是怎麼得罪了丞相大人的。爹看看還有沒有辦法補救補救。”
畢竟同在一朝為官,他跟丞相還是要經常見麵的,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好想想對策。
“原來他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丞相啊。”趙清梨想起那日屏風後的身影,他冷酷的話現在還回蕩在她的腦子裏。
想起承諾過那位姑娘的話,趙清梨搖搖頭,又跪了下來。
“爹,我還是跪著吧,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的。”
“你,唉,趙清梨,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承諾不承諾的。”
趙老爺簡直要被趙清梨給氣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趙清梨的全名。
趙清梨自知理虧,隻是低著腦袋沒有說話。這不說是有可能會死,說了就真的會死呀。她雖然腦子笨,這二者的區別她還是知道的。
見趙清梨緊閉著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趙老爺也不逼她。
“好,不說是吧,那你就跟你姐姐一起,去祠堂跪著吧,何時想明白了,想說了,你再起來。”
“啊?”趙清梨猛然抬起頭,眼中帶著驚愕,“可是爹爹,我要是一直不說,是不是就一直不能起來?”
“你說呢。”
“那我不是得跪到死了嘛?”
趙清梨想想自己跪死在祠堂裏的畫麵,隻覺得一陣心痛。不過,如果在祠堂跪到死的話,她是不是就不用進宮了?
趙老爺看著趙清梨麵上的變化,隻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是越發癡傻了。真不知道張氏是怎麼教養女兒的,玥兒被她教的無法無天,目無尊長,一天天連個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如今嫋嫋也被她教成了這個樣子。他實在擔心,若是日後接她去上京,她這個主母的位置到底能不能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