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暗獄之中,趙清梨被綁在木頭樁子上,這兩天的酷刑早已將她折磨的狼狽不堪。
“說,你為何要殺了我的嫋嫋?”
蔣慕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塊玉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如餓狼般惡狠狠地盯著趙清梨看。
趙清梨淚眼婆娑地看著蔣慕,心中有苦說不出,前兒個她還好好地待在甘泉宮裏,怎麼一睜眼就在來到這了,嘴巴裏也不知為何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來到這裏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的,至少她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雖然他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
“大人,她好像是個啞巴。”
有人出聲提醒蔣慕。
“哦?啞巴?”蔣慕看向趙清梨,眼神裏帶著一絲玩味。他站起身,走到趙清梨的麵前,伸手掐住趙清梨的下巴,“既然不會說話,那這舌頭也就用不著了,割了吧。”
趙清梨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拚命搖頭,下巴卻被蔣慕牢牢禁錮住。
蔣慕伸出一隻手,有人遞了一把匕首到他手上。
看著匕首離自己的舌頭越來越近,趙清梨十分不爭氣地哭了,她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蔣慕看著這一幕卻是興奮極了,“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你傷害我的嫋嫋時,可曾想過她會不會害怕。”
想到前幾日見到的那具被折磨到麵目全非的屍體,一行清淚自蔣慕的眼中滑落,滴在趙清梨的臉上。
趙清梨已經怕到無法思考了,也不再想著如何向他解釋自己其實就是他的嫋嫋,隻是婆娑著一雙眼,搖著腦袋,一個勁地向他討饒。
哭到無法自拔時,趙清梨的鼻涕也不可自控地從她挺翹的鼻子裏滑落。
蔣慕正準備割了趙清梨的舌頭,忽然感覺手上有什麼東西黏黏的,在發現是趙清梨的鼻涕時,瞬間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
“趙清梨。”
蔣慕使勁捏著旁邊部下遞過來的帕子,狠狠擦了幾下手,白皙的手指都給搓的泛了紅。
他陰沉著一張臉,盯著趙清梨的眼睛裏帶著寒光。
趙清梨也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在久別重逢的心上人麵前丟了麵子,但是她躲過了剜舌的痛苦。總的來說,應該是值得高興的。
不過,還沒等她緩過來,便看見有人拿著白綾朝她走來。
這是要直接殺了她嗎?不要啊,蘇郎,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就是你的嫋嫋啊。我還沒有和你相認,你怎麼可以殺我。
趙清梨剛停止的眼淚在這一刻如同決了堤一般,傾瀉而下。
看著她滿臉驚恐的模樣,蔣慕覺得痛快極了,還不忘記囑咐給趙清梨行刑的手下,“慢慢來,可別叫她死的太快了。”
他還要好好欣賞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他的嫋嫋啊,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小姑娘,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下得去手對她用那麼重的刑。光是一想到嫋嫋身上的那些傷,蔣慕心裏又是一陣劇痛。
那人將白綾縛在趙清梨的脖子上,白綾一點一點被收緊,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一點點將趙清梨的恐懼升到最高點,讓她在恐懼之中死亡。
在閉眼之前,趙清梨死死盯著蔣慕看,他好看的手上拿著的,正是她前些日子丟失的玉佩。
直到徹底斷氣的那一刻,她也沒弄明白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何蘇郎會以為她是殺了她自己的凶手?
還有,如果能重來一世,她一定要好好跟蘇郎說清楚,嫋嫋是她的小名,她還有一個大名叫趙清梨呀。
靈犀城外,一輛馬車行駛在羊腸小道上。
“小姐,小姐,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快醒醒。”
趙清梨恍恍惚惚之中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她揉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來。在看清喊她的人是誰時,她頓時睜大了雙眼。
萱月?
在確定對麵的人還活的好好的時候,趙清梨又欣喜地抱著她嚎啕大哭。
“萱月,你竟然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
萱月有些愣怔,怕她哭的嗆著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趙清梨也沒想到,她死前隨便許的一個願望竟然實現了,她重生了,活著的感覺可真好。還能再見到萱月,簡直就是喜上加喜。
萱月是從小就跟在趙清梨身邊伺候她的,上一世,因為趙清梨犯了錯,害得萱月替她受罰,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在燒了三天高燒後便沒了氣息。
為此,趙清梨愧疚了一輩子,從那以後連甘泉宮的門也不怎麼出了,生怕又得罪了哪位貴人,害得她身邊的人又因她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