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稻草鋪成的地鋪上,腦袋裏一團漿糊的汪焱兩眼無神的盯著黑洞洞的屋頂,一縷昏暗的幽光從狹小的天窗裏透了過來,將汪焱的臉龐映襯的更加狼狽無比。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為什麼自己會碰到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從來到隋朝後,汪焱就像一隻過街老鼠般被人東攆西趕,二十年來就沒過正經過幾天安生日子,尤其是下山後,不管自己怎麼小心,都會接連不斷的卷進麻煩裏麵,而且這麻煩是越來越大,甚至鬧到了要翻天覆地的程度,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別人穿越的悄聲無息,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搞的驚天動地的。
尤其離譜的是,這裏還有個說自己活了二百多歲的老家夥硬要逼著自己拜他為師,又是利誘,又是色誘,又是威逼,又是要挾,意誌之堅決,態度之強硬,讓汪焱頭大無比,到了最後直接就把他扔到小黑屋裏反省去了。
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的邪教組織怎麼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各種各樣的借口都好像一個先生教出來的,一個勁兒在給自己洗腦,不斷描述這個天堂那個地獄如何如何美好一般,還都是拿讓自己回家當借口,而且連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一副為自己好的神態,弄得他和那個追著呂洞賓直咬的狗一樣,就連懲罰手段都一樣,除了關小黑屋餓肚子以外就沒有用過其他的什麼法子了。
聽說過逼良為娼的,沒聽說過逼人為仙的,更沒聽說過逼良為魔的,這個世道還有什麼事是有譜的啊?自己不過是想靜靜的混吃等死,在某個犄角旮旯裏平平安安的混過這倒黴的一輩子而已,怎麼連這麼點兒小小的希望都不能完成呢?
“汪公子,你怎麼就這麼倔啊,你就應了玄老當他的徒弟又怎麼了,這位的輩分可是比你那師兄高三輩呢,他老人家已經二十年沒有出世了,你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啊!”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香氣,讓汪焱不用看都知道來的是誰,輕輕歎口氣,隨即將身子一翻,將腦袋轉到牆側。
已經被他們煩的疲憊之極的汪焱現在連和這個古怪精靈的妖女胡扯的興趣都欠奉了,直接就無視了眼前這個的妖女的一切行為。
“汪少爺,你反正左右都不吃虧,為什麼不肯答應呢?”那妖女見汪焱如此動作不由歎了口氣,幽怨的道:“難為玄老他老人家還準備給咱們主婚呢,你這種態度可大大的傷了他老人家的心啊!”
沉默,依舊是無盡的沉默,汪焱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他們怎麼說他都不再說一個字了,這些人都不正常,越和他們理論他們越興奮,反正自己是打定主意不再摻和進這些邪教圈子裏了,和他們還說那麼多幹什麼?左右不過是關幾天小黑屋罷了,何況這裏的環境比清虛洞那裏的環境好的要太多了,最起碼這裏沒那麼多變成木乃伊的幹屍不是,在這裏起碼還能清淨清淨,不用擔心那些事事非非,不用害怕那些無聊的人士,好好的放鬆精神大睡一場,何樂而不為呢?
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不僅沒有回音反倒傳來陣陣鼾聲,那個叫百靈的妖女呆了一下,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汪焱,氣的一甩袖子扭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走了進來。
看著鼾聲大作的汪焱,老頭眉頭揚了揚,往那妖女耳邊嘀咕了一通,妖女低聲應諾,放下老頭轉過身走到汪焱身邊,狠勁的朝汪焱露在外側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咬著銀牙怒道:“姓汪的小子你聽好了,玄老對你的態度非常不滿意,他老人家讓我告訴你,這個師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他老人家再給你十天時間,到時候你還是這副德行的話,那就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候可別怨我們事先沒有告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