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說的有道理。”紀長哲邊隨口敷衍邊在心裏翻白眼,若不是營州這大後方連連遭災,而這酒精方子又太費糧了,齊王會這麼痛快的拿出來換資源?
唉,自己都搞不懂,這白徐怎麼做到該精明時足夠聰明,又在這些問題上,表現的跟個鐵憨憨般,實在是足夠戲精啊!
“大人,林瑾那可要打點下,畢竟等過幾個月救災糧下來,他同胡大夫肯定會知道,這酒精的影響力有多大?”歌頌完齊王的白徐,又轉頭想到這方子的製造人林瑾。
不過這人是紀大人親自負責的,自己要安排什麼,也得先向紀大人請示好,免得因插手過險而遭禍。
紀長哲邊搖著折扇邊拒絕道:“不用,順其自然便是”。
大夫嘛,醫術了得是十分重要的事,但人品醫德也輕忽不得,就讓自己看看,這林瑾知道方子所換的大利益,與他本人僅收到的幾百兩診金,這兩種強烈的對比後,會不會因此怨懟王爺、怨懟營州呢?
白徐見此也不在多言,有了朝廷那二十萬擔救災糧,之後的鎮災工作都能鬆快了,畢竟有糧有兵營州就亂不起來,齊王這艘大船就會更加穩固。
…………
倉庫,
林瑾帶著張武幾人,仔細檢查蝗蟲的幹度後,讓人弄了兩大鍋水架在院中煮蝗蟲,一鍋水中隻加鹽,另一鍋加入甘草、薄荷……這類常見清熱解毒的東西,看看這樣可能做到殺菌解毒。
當然,因為怕煮的不夠透,林瑾特意交待張武幾人盯著時間,每鍋蝗蟲最少要煮滿半個時辰,取出試吃人今天得食用的量後,剩下的殘渣和湯藥,都分別曬晾與封存到壇子裏。
“張哥,這煮蝗蟲搞的跟煮豬食一樣,真的沒問題嗎?”黃衙吏見林瑾進屋後,邊攪拌鍋中的蝗蟲,邊低聲問守在一旁的張武道。
“煮成啥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吃,若不能吃,就是將蝗蟲煮出花來,也沒什麼用啊。”張武笑著安撫著黃衙吏,其實心裏清楚他想說的不是煮法問題,而是幹嘛要折騰這個。
衙門裏有些門道的人,一聽說這差事都跑出去躲了,隻剩下這些老實頭跟著過來幫忙。
當然老實人也是怕的啊,畢竟一說蝗災大夥都想到天罰,現在這麼奉命煮蝗蟲,大家都怕遭報應啊。
“希望吧,我這兩天委婉問過我祖父,可見過吃災年蝗蟲之人,結果不是很樂觀啊。”黃衙吏祖父是少數經曆過幾十年前蝗災之人,想到祖父聽到自己問當時怎麼沒人吃蝗蟲飽腹時,那張瞬間變得蒼白後怕的臉。
黃衙吏就對這事沒什麼信心了,畢竟這方子若真行,這幾百上千年遭蝗災時,怎麼沒有出現將其吃絕的事?
這麼久不可能隻有紀裏長他一人,想到吃蝗蟲渡災這事吧?這不就側麵證明,這事肯定在那出大問題了,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