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落到地麵的瞬間,她又失去了知覺,完全沒感覺到痛,照理說也應該直接就死了的,但她非但沒死,甚至沒有從摔下去的位置醒過來。
那灘血跡離她有段距離,她像是被人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一樣。
等等……沒死?
是誰救了她?還這麼好心的把她移到旁邊幹淨的地方來了?
身上怎麼一點都沒感覺,一點都不痛?
這裏除了她……根本就沒有人啊。
傅雲雨故作鎮定道:“嗯……或許這是個夢中夢。”
她並不是很想接受自己真的穿越了。
傅雲雨僵硬地坐起身來,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另一套衣衫,顫抖著聲音道,“……見鬼了。”
真是見鬼了。
這懸崖絕對比十九樓還要高吧?她怎麼又沒死!玩她呢?!
不僅沒死,連衣服也莫名其妙地換了一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腰間也沒有那塊多餘的玉佩了。
從那懸崖上跳下去,就算不死,身上肯定也有骨頭斷了傷了,斷出美味斷出鮮,斷足一百八十根……肯定還會被血濺得一身髒,那不遠處地麵上慘烈的血跡就可以說明一切。
但她不僅沒受傷,沒斷手斷腳,也沒被濺上血,甚至衣服都被換成了新的。
而且這回,她頭上沒有那個醜得要死的發簪了,而是用一條素色發帶挽了起來,頭發的長度似乎也短了一些,變得合理一些,隻比她以前的頭發長那麼一點,勉強能被她接受了。
這種變化……簡直是有點體貼了。
傅雲雨知道了。
她稍微用腦子想了想,反應過來……這一切肯定都是剛剛那破書搞的鬼。
這算什麼,關愛穿越者?
——謝謝,但沒必要,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作為一個在科技社會活了二十二年的純種現代人類,傅雲雨堅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穿越這種空口無憑、荒唐無厘頭的事情是不可能真正發生的,沒死或者沒從病床上醒過來肯定都隻是偶然罷了,她絕對是陷入了古怪的夢中夢,擱這跟她玩盜夢空間呢。
於是,她非常有毅力和有耐心的一次次跳崖去死。
至於為什麼隻是跳崖,是因為她知道人隻有從足夠高的地方墜落而瞬間死亡才會失去意識沒有痛感,死得幹脆。
她不怕死,但怕疼,因此在所有死法裏最鍾意的就是墜樓,就算是身處這種鬼地方也一樣,算是某種古怪的執念。
再說,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尋死了,她總不能找棵樹去一頭撞死,死的概率太小,還多半很疼。
然而,最後都隻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就是真的穿越了。
她就是死不了了。
也就是說。
她不僅莫名其妙穿越了,她在穿來的這個世界還是不死之身。
就算死掉了,不久後,也會在靠近先前死亡地點的地方活過來。
換成遊戲裏的說法就是,她就算死了,冷卻時間結束之後,也會在附近的複活點重生——至於這個冷卻時間是多久,她不太清楚,有時睜眼是白天,有時是晚上,根據不遠處未徹底消失的幹涸血跡,她判斷自己死去到複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這大概就是那無字天書上說的“令其無限期存活”的真實含義了——簡單點,就是讓她死不了。
傅雲雨猶豫了下,往自己懷裏摸去,果然摸出了那本書,那書好像感應到她的想法似的,非常興奮,立刻在她麵前浮起來翻開,書頁上現出了金色字體。
【沒錯!宿主!就是你想的這樣!以及,除了不死,還有容貌不老加成!】
傅雲雨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勇敢小傅,並不想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