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一聲不吭,黑暗中,他的眼裏閃著凶狠的光,像一隻狩獵的豹子。
沒有任何言語的鋪墊,他隻顧悶聲幹大事,伸出另一隻手勾住樊春鬆的後腦,用力吻了上去。
樊春鬆意識裏是想回應齊年的吻的,可是奈何心頭的氣還沒有消弭,此刻又被齊年這一番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給氣的不輕,想推開齊年,又沒有齊年的力氣大,兩隻手都被他鉗製著騰不出來。
隻能在黑暗中沒什麼威懾力的幹瞪眼,嘴裏唔哩哇啦罵著聽不清的髒話,任由齊年那個傻子撬開他的唇舌。
齊年的吻濕漉漉的,毫無章法,沒有任何技巧而言,隻一味地攻城掠地。
一邊吻著,一邊還壓緊樊春鬆的手,防止他暴走起來揍他。
這一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樊春鬆的手不再抵觸。
久到兩個人終於察覺到他們身體相同某處的異軍突起。
齊年才笨拙的收回了他的嘴。
還沒有坐起來 ,砰的一聲,一個拳頭襲來,齊年臉上又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不是他躲不開,而是他壓根就沒想躲開。
樊春鬆這一拳出去,滿心的後悔和心疼。
死硬著罵了句:“你是二百五嗎?不知道躲的!”
齊年跪坐在樊春鬆兩腿之間的地上,一臉做了錯事的模樣,垂著眸道歉:“我錯了。你手打疼了吧?”
樊春鬆氣急反笑。
“齊年你他媽的神經病......”
齊年沒等樊春鬆把話罵完,直接撲上去,緊緊抱住他。
樊春鬆氣的滿臉通紅,剛剛從地上拔起的腦袋還沒有支楞起來,就又一次被摁在了地毯上。
發出咣當一聲。
他被磕的腦子嗡嗡,麵紅氣喘,差點兒靈魂出竅。
操!
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說啃還啃上癮了!
外人?呸!
誰他媽是內人!
樊春鬆心裏罵罵咧咧,思維混亂,止不住的輸出國粹。
他惱恨自己這麼快就對齊年這個傻子心軟,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
還在一瞬間發覺他是那個被壓的角色。
個子比人家高,力氣沒人家大,翻來覆去搞不過人家,還又他媽的心軟,那不是活該被這根傻木頭樁子按在地上揉搓摩擦嗎?
所以,更加的怒火攻心。
一向溫文爾雅的樊春鬆仿佛在這個晚上打通了任督二脈,變成了一個口吐芬芳的小能手,並且好像非常得心應手。
齊年對於樊春鬆的咒罵充耳不聞,他一言不發,沉默是金,隻是一味的俯身吻他。
倆人在沙發和茶幾間逼仄的空間裏撕扯扭打,沒有言語的交流,隻剩下力量的博弈。
雖然是壓倒性的一方碾壓另一方。
酒瓶子裏的酒在掉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撒完了,倆人交纏的粗重呼吸間除了荷爾蒙的味道,便是酒精的醇香。
兩個人都在用盡全力的撕扯,樊春鬆的襯衫扣子已經被扯掉了不知道幾顆,齊年的也好不到哪裏去,襯衣扣子通通不見,嘴唇也被樊春鬆咬爛,鐵鏽的味道在兩張嘴巴裏流竄。
大概過了五分鍾,齊年停止了動作,起身靠坐到地上,一聲不吭地打開一瓶啤酒,又是一頓猛灌。
樊春鬆在地上,衣領打開,半露著胸膛。
若是此刻開燈,定是一番旖旎之色。
他摸到茶幾上的燈光遙控,點了一下,一瞬間,客廳裏亮起了光。
齊年本能的眯了眯眼,扭頭看向地上的樊春鬆,然後眼裏升起一抹愧色...還有欲色。
樊春鬆的臉上帶著一派荼蘼的憤怒。
兩個人都喘著粗氣,齊年順著樊春鬆的胸肌一路往下,然後便看到他鼓脹的那一處。
齊年立馬躲開視線,垂下眸子。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