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樁子齊年追著樊春鬆的車屁股一路狂奔。
可是前麵的某人像是瘋狂了一般,油門直接踩到底,很快便把後麵的車給甩開消失不見了。
雨越下越大。
齊年擔心樊春鬆的安危,心急如焚,不知所措,完全沒有了平時領著一眾小弟果敢利落辦大事的穩當做派。
慌亂之下,他竟然還能像個大聰明,想起來第一時間打給顧叔華。
“他找我,讓我離開他,我同意了,他剛好聽見,打我了,也罵我了,他下跪和他說了孩子的事兒,然後他生氣了,跑了。我把他跟丟了。”
齊年一句語無倫次的話裏,七個“他”,多個主語,要是拿這句話去考老外,估計老外要掀桌子,難為顧叔華竟然第一時間聽懂了。
顧叔華思考了一下,然後回了齊年一句簡短的話:“直接去他家,灌醉他。”
有了主心骨的錦囊妙計,齊年掛斷電話,眼神裏瞬間布滿凶狠的神色,像一條得知肉骨頭在哪裏的惡犬,沉穩中帶著智慧,壓抑中帶著急切,直接把油門轟到底,往塞納疾馳而去。
到了小區,拐過彎之後,果然看到樊春鬆那輛車子趴在門口。
齊年懸起的心終於在這一瞬間落回了胸腔。
他放慢了車速,把車子停在樊春鬆的車屁股後麵,深吸一口氣,然後下車。
他有樊春鬆房子的入戶權限,輸入指紋直接進門。
客廳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
齊年剛剛落回肚子裏的心又一次提起。
正準備打開燈,隻聽見一聲:“別開燈。”
齊年愣了一下,收回了放在開關上的手。
循著聲音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然後,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依稀看清楚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沙發旁,一動也不敢動,一句話也不敢說。
樊春鬆也沒有說話。
倆人就這麼僵持著。
敵不動我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錯了。”
齊年終於開口,嗓音低沉,帶著滿滿的心虛。
樊春鬆鼻孔出氣,冷哼一聲,還不待罵出口,隻聽見腳步急匆匆的聲音,由近及遠。
他瞬間心慌,黑暗中,眼神隨著齊年黑乎乎的身影移動。
這根傻木頭樁子,不會走了吧?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挽留的時候,腳步聲又急匆匆的由遠及近的回來了,然後茶幾上發出幾聲擺放東西的響動。
哦,原來不是走了,是去拿酒了。
真是個木頭!
齊年打開一瓶直接遞給樊春鬆。
然後又拆開一瓶,自己拿著,他眼神定定的看著樊春鬆的臉,雖然也不怎麼看得清,隻是估摸著那邊應該是他臉的位置。
齊年話不多說,其實他本身就話少。
隻是舉起酒瓶,悶聲不吭的咕咚咕咚把一易拉罐的啤酒給灌了下去。
“我錯了。”
齊年喝完又一次開口,聲音悶悶的。
樊春鬆心口猛的一疼,眼眶澀的厲害。
“滾!”
樊春鬆一個底氣不足的滾字一出口,晃神間,他的手腕突然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握住,然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被往側邊一推,一個身軀直接壓了過來。
樊春鬆一隻手本能的扶著背後的沙發,另一隻拿著酒瓶的手不小心脫了力,險些直接被壓倒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地上。
在後腦勺快要磕到地毯上的時候,突然被一隻大手托住。
“齊年你他媽的混...”
混蛋的蛋字還沒有罵出口,就被突然壓上來的唇瓣堵進了嘴裏。
“唔...操你大...”樊春鬆氣急敗壞,本能的想揍齊年。
還沒有伸出手,就被齊年鎖住手掌,然後直接扣進他的指縫,五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