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剛到停車場,大老遠就看到燈火輝煌的夜宴門口站著倆吞雲吐霧的人,伸長脖子在左右環顧翹首以盼。
怒放熄火下車,邁著大長腿往門口走去。
小高眼尖,先看到了怒放,揮著手打招呼:“放哥,來來來。我和東子在這等你等的望眼欲穿啊。”
怒放走到跟前,笑著罵道:“別,千萬別,就你那倆眼珠子,不是隻有看女人的時候才會望眼欲穿,什麼時候看我也這樣了?你可離我遠點兒,我不好你這口兒。”
馬東遞給怒放一根煙,替他點上,說:“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找你幾次都不出來,你不來,我們幾個都沒什麼意思。”
怒放一邊往裏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我是事業型的,我能跟你們一樣成天遊手好閑?這幾天我跟著我們家杜總熟悉業務呢。今兒上午還陪著客人去了溫泉山莊。”
“我怎麼不知道放哥你什麼時候變成事業型的商場精英了?你不是情場浪子嗎?”小高調侃他。
“滾蛋!別潑我髒水!我什麼時候是情場浪子了?我一向潔身自好的好不好?”
“怎麼了?你從良了?”馬東笑著說。
“說什麼呢!我一直都很純潔。”怒放吊兒郎當的吐了一口煙,一本正經的說。
小高眼珠子一轉,想到點什麼,他賤兮兮的貼著怒放說:“哥,你不會是瞄上哪個姑娘了吧?”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瞄上姑娘?我是獵犬嗎?“怒放對小高的措辭不當很是不滿。
小高繼續說:“哥,那天我朋友給我看了一個視頻,裏麵的主人公是你還有一個女的,我當時看了還給你打了電話要問你呢,誰知道你不接,後來我也把這事給忘了。”
怒放聞言頓住腳步,立馬意識到小高說的就是那天晚上在日料店裏自己護住白青楓的那個視頻。
小高繼續推著怒放往前走,繼續說:“你那天摟著那個漂亮妞兒,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我怎麼看那裏麵還有那天給你接風時候你帶到包間的那個女的呢?你這是唱的哪出戲?”
怒放聽著小高把白青楓叫“漂亮妞兒”,心裏頓時一陣不舒服,他皺了皺眉頭說:“之前帶去包間那個,算我眼瞎。”
馬東一聽怒放這麼說,立馬接話:“那你的意思是你確實是看上另外那個了?”
怒放白了他倆一眼說:“你倆怎麼這麼多話?小高你今天過生日?”
小高愣了一下,訕笑著說:“嗯呐,就是今兒。”
“今兒幾號?”怒放叼著煙斜睨他一眼繼續問。
小高眉頭緊皺,思索了一下說:“應該大概是八月十八號吧?”
怒放一腳踹到小高屁股上。
“你大爺的!我他麼就知道你成天賣布沒剪子,淨他麼胡扯了!不上山入兩年道觀都不敢跟你嘮嗑,鬼話連篇!我他媽真是腦袋進水信了你今天過生日,還十八號!今天二十號,你個傻逼!”怒放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惱恨這倆不著調兒的亂他清修。
小高揉著屁股躲著怒放,嘴裏還賣著馬東:“哥,真不賴我,是東子讓我這麼說的,他出的餿主意,你怎麼不打他?”
馬東被出賣訕笑著哄著怒放說:“放哥你別聽小高瞎掰,他腦子不好使記性不好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走吧,來都來了,咱們玩一會兒,今兒晚上有好姑娘。”
“別介,我從良了,以後別給我介紹姑娘,我不好這口兒了。”怒放說。
“哥你喜歡男人了?”小高舔著臉湊上來問。
“你屁股不疼了?”怒放作勢又要踢他,嚇的小高竄多遠。
馬東架著怒放說:“走吧,看看再說,今兒晚上姑娘正點的很,特別是有一個,眉清目秀,還波濤洶湧,絕對是你的菜。”
“嘿,我說話不好使怎麼著?我不是剛說好我不好這口兒了......”
“知道知道,我好這口兒,說的是我,哥您是正人君子,守身如玉,浪子回頭金不換,走吧走吧,替我掌掌眼。”馬東陪著笑擁著怒放說。
倆人就這麼攛掇著怒放進了包間。
......
顧叔華憋著一口氣在荷莊門口從白青楓和怒放身邊揚長而過,回到市裏麵之後心裏一直不爽,他順道兒把白天的車撂胡同口,換了自己的車開上。
他不想回藍灣,那個白青楓不是跟著怒放去他家裏了?他們家不就是在藍灣?
他才不要在那裏和他們碰上。
但是他也不願意打電話找白天他們幾個喝酒,他心裏明白,要是他找了白天,那不就是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臉送上去讓他打的嗎?
顧叔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白天那頭貨會怎麼笑話他。
左不過就是:哈,老爺子和我都把台階給你遞到褲腿邊了,你都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還給人家做得一身的好嫁衣,你可真是當代活雷鋒!
顧叔華越想越氣,心一橫,一腳油門往藍灣開去。
我為什麼要躲著?
憑什麼我要有家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