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乘客仿佛了然了,也是嘖嘖著表示同情。能這麼趕回來的,八成是天大的急事。
齊年出了機場直接跑到出租車排位的第一個,一個女人正要往裏麵坐,齊年一下子坐進副駕駛。嚇了司機一大跳。
女人急聲道:“唉,這是我先排到的車。”
齊年說:“對不起,我有急事,要不我給你轉錢吧,一千夠嗎?碼給我。”齊年就要轉賬。
“嗬!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我不要錢。我要坐我的車。”女人說著直接坐進了後排座。
司機都嚇壞了,一聲也不敢吭。
齊年看了坐進來的女人一眼,對司機說:“去塞納。開快點。”
“去嘉瑞醫院。”女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兩個地址恰好方向相反,司機左右為難,誰也不敢得罪。
齊年說:“小姐,對不起,我有急事,能不能先讓司機送我?你的車費我付。”
說著齊年直接給司機的收款碼上掃了一千塊錢。
司機絲毫不覺得這一千塊錢是什麼餡餅,他此刻心裏慌的一匹。
這倆乘客不商量好,他也不敢走啊。
後麵的出租車都嘀嘀嘀的鳴笛,邊上等待坐車的其他人已經麵露慍怒,有倆人已經過來敲窗子。
女人蹙了蹙眉,說:“好吧,師傅,先送他吧。”
司機得了赦令,立刻發動汽車一溜煙的駛離機場。
許是察覺到齊年可能真的是有天大的急事,因為司機都沒有見他帶著行李從機場出來,可見走的有多急。
所以一路上司機開的飛快。
齊年打開手機,鬼使神差般,他打開了微信,劃拉起幾個月都沒有動過的朋友圈。
視線停在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隻男人的左手,手背上紮著針,貼著醫用膠帶。明顯在輸水。
齊年心頭一緊,他放大了照片,看到那隻手的虎口處有一顆小小的黑點。
齊年緊緊的盯著那顆黑點,想是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心頭三寸處。
腦海裏一個聲音說,還好還好,還在輸水就是還有的救,應該沒事,對,肯定沒事!
但是齊年腦海裏另一個聲音說,輸水就代表沒事了?那回光返照的病人,還有植物人,偏癱患者都需要輸水。
齊年心底一咯噔。他捏緊爛了屏幕的手機。心底發狠道,偏癱就偏癱吧,我給他當腿。再不濟植物人就植物人吧,我伺候他屎尿。
駕駛位後麵的女人一抬頭看到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手機,她隱約看見那好像是一張照片,照片上似乎是一隻貼著繃帶的手。
女人別開視線。她沒有偷窺的癖好。
四十分鍾後,車子到了塞納小區門口。
齊年下車。對司機道謝,然後和後座的女人說了句對不起。
女人朝齊年看了一眼,點點頭。
齊年邁著大步進了小區。
司機重新發動車子離開塞納。
“哎呀,不是我看那個帥哥給錢多替他說話,他一定是有急事,姑娘你別生氣。”齊年一下車,仿佛車裏的氣壓都上升了,司機也敢開口說話了。
“為什麼這麼說?”女人開口問,雖然她後來也覺得那個男人應該確實是有急事。
司機經驗老道的說:“你看見他帶著行李出機場了嗎?”
女人一愣,好像還真沒有。那個男人就那麼直愣愣的竄過來坐進了自己排號等到的車裏。
司機繼續說:“那肯定是家裏出了什麼急事,臨時坐飛機趕回來的。我們經常拉活兒的,在機場高鐵站總能遇見這樣的乘客。”
女人明白了。
他一定是為了照片上手的主人急匆匆的趕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