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
白天哼著歌,激動的兩條眉毛上下跳動著刷著手機。
那邊的顧叔華掛了白天的電話之後,已經打給了齊年。
齊年在外麵,他接通電話。
“什麼事?”
顧叔華聲音急促的說:“你現在訂機票,立刻回北城。”
齊年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春鬆出車禍了!”顧叔華說,聲音裏都是緊張。
“撲通”一聲。似乎是手機掉在地麵上的聲音。
三秒鍾之後,一陣雜音響起,齊年的聲音傳來,聲線和他平時沒什麼不一樣,但是顧叔華就是能聽出來齊年聲音裏壓抑的驚懼。
“他怎麼樣了?”
“具體情況不知道,白天說春鬆目前在塞納他家裏。你現在訂機票趕快走。”顧叔華怕說漏嘴,急忙催促齊年。
因為他突然想到樊春鬆如果很嚴重為什麼不在醫院而是在自己家裏,白天這個蠢貨,還以為自己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連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細節也沒考慮到,還當總導演!當個屁!
“好,我現在走。”齊年說完掛了電話。
顧叔華關掉手機,心髒跳動還有點紊亂,他不知道他和白天這樣欺騙齊年對不對,但是白天有一句話說得對,他倆那個樣子,旁人看的都累,明明能一起喝酒吃肉,搞的還得避嫌。
有樊春鬆的場合,齊年基本不參與,一開始顧叔華還叫他,後來次數多了,顧叔華知道齊年那個脾氣,也不叫了。
所以,顧叔華才願意串通白天搞這一出。管他呢,窗戶紙總得捅破,不然屋子裏什麼時候也見不了陽光。
萬一,說的是萬一,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呢?
顧叔華當然聽見齊年聲音裏壓抑的緊張,還有聽到樊春鬆出車禍的時候手機掉落的聲音,也知道一定是齊年太過恐懼,所以連樊春鬆出車禍為什麼在家裏而沒有在醫院這麼明顯的紕漏也沒有考慮到。
齊年明明不是這麼慌亂的人,他甚至比顧叔華還沉穩。
可是這一次,他亂了,真的亂了。
所謂關心則亂,不就是這樣?
心動了,身就亂了。
齊年捏著屏幕碎掉的手機,立馬定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都沒有回酒店收拾東西,打了車就往海城機場奔。
到了機場的時候,堪堪趕上。
當齊年坐上回北城的航班,他靠在座椅裏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都還是顧叔華說的樊春鬆出車禍了那句話。
齊年閉上眼睛。
他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有事?他為什麼會出車禍?意外還是有人蓄意?他為什麼在家裏而不是醫院?
等等。
他在家裏?
難道他快......
人在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是都希望在自己最熟悉的環境裏嗎?
齊年想到最壞的那種可能,他驀地睜開眼睛,眉頭蹙著,臉色瞬間像背抽走了所有血液,他的眼神裏都是驚恐,聽到呼吸都跟著緊促起來。
齊年感受不到自己手心的溫度,他隻能察覺到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
當巨大的恐懼襲來,齊年的眼眶瞬間紅了,他看向一側的飛機舷窗,外麵是像棉花糖一樣的大塊雲朵。
就像齊年此刻萬米高空之上的心一樣,漂浮著。
沒著沒落。
他一動不動的坐到了北城機場,當空乘說可以下機的第一秒,齊年就向外衝去,把站在門邊歡送的空姐都帶的一個趔趄。
“這人怎麼這樣!”一個乘客蹙眉不滿的說。
“應該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剛上飛機的時候我看他狀態不太對,渾身戰栗,手都在發抖,呼吸急促,當時我都想問問他怎麼了,要不要幫忙。後來看他平複了一下,就沒再開口。他一路上一動不動,像個雕塑。”另一個女人小聲說。她就坐在齊年右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