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呂菲菲還在喊著:“若琳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梁若琳惱極了,一把扒拉掉呂菲菲扒在她椅背上的手,冷冷的睨著她說:“你自己做錯了事,我怎麼救得了你?”
呂菲菲滿臉鼻涕眼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閨蜜好姐妹。她不敢相信梁若琳竟然會這麼對她。
要不是那天梁若琳拿著顧叔華和白青楓的照片找到她,哭訴自己被那個女人欺負了,她為什麼要替她出頭?
梁若琳當時狠狠的說自己是顧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是顧叔華青梅竹馬定下娃娃親的妻子,可是如今顧叔華卻被一個從鄉下來的賤貨狐狸精給迷的五迷三道,完全不顧兩家人的臉麵還有他們近二十年的情誼。
呂菲菲看梁若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問她想怎麼辦?梁若琳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她還能怎麼辦?難不成找人毀了那個白青楓?或者殺了她?又都做不到,隻能來找她哭訴一下。隨即梁若琳就說起來自己家準備投資的一塊兒商業用地正要找合作夥伴,剛巧那塊兒地是呂家一直在爭取但是又吃不下的。
呂菲菲就在梁若琳那一哭一說間迷了心智,飽含深情的抱著梁若琳說讓她別擔心,她們是好姐妹,她梁若琳的事就是她呂菲菲的事,她會幫她想辦法的。
當時梁若琳還千叮嚀萬囑咐呂菲菲不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隻是一時心情鬱結找她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讓她做什麼。
然後倆人就分開了,後來的幾次見麵誰也沒有再提這事,直到昨晚上,在料理店,她們和白青楓偶遇爆發衝突。
此刻,呂菲菲終於看清了梁若琳的真麵目,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因為梁家和呂家的合作已經開始了,合同已經簽訂,如果她現在明目張膽的和梁若琳撕破臉,一來梁若琳確實沒有說過讓她替她做什麼的話,二來,她們呂家也承受不了違約的賠償。
所以呂菲菲狠狠的看了看已經別過臉去的梁若琳,然後挺直腰杆,顧不得自己正跪在自己的一灘尿液上,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鼻涕,看著顧叔華說:“顧總,我錯了。昨晚上我不該罵白小姐,是我不對。”
呂菲菲雖然愚蠢,但是不至於腦袋進屎,她現在拿不準顧叔華知道了多少,雖然自己表哥周旭也被抓到了這裏,看樣子也是被料理過了,但是她就在賭,賭一把顧叔華還沒有掌握那麼多的證據,賭他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
她說完之後,垂下視線,心髒撲騰撲騰跳著,等著顧叔華表態。
誰知道顧叔華壓根不再理她。他手中的香煙已經剩了半根,他走到周旭身邊,選了一塊兒幹淨的地方,拿起煙頭在周旭的額頭上摁滅了正燃燒著的煙。
伴隨著周旭一聲痛苦到歇斯底裏喊叫,一股皮肉燒焦的糊味從地上升起。顧叔華嫌惡的把煙頭扔進紅酒杯裏,甩了甩手。
他抬起彎下的腰,把紅酒杯放到自己手邊的圓桌上,掃視了一圈坐著的人,開口到:“一分鍾時間,一人一根煙,抽到什麼程度都無所謂,開始。”然後他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膽戰心驚的眾人不知道顧叔華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都看了看顧叔華,又看了看樊春鬆白天許嘉由三人,隻見他們三個都從容不迫的拿出煙點上。
於是誰也不敢質疑,一秒也不敢耽擱,無論男女都拿出煙,沒有的也趕快心驚肉跳的跟旁邊有煙的人借來一根,哆哆嗦嗦的點上,生怕動作慢了被閻王揪住當典型。連梁若琳也不敢違拗,從身邊那個女的手裏抽走一根煙。
一時間偌大的包間裏一派煙霧升騰,雲氣繚繞的繁榮,伴隨其中的是男男女女的咳咳聲。就是沒有一個字的說話聲。
大家不知道顧叔華意欲何為,拿捏不準他是看哪個一分鍾之內抽的慢了不順眼,還是抽的快了不合他意。
誰都不知道顧叔華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發問的。
隻有白天許嘉由樊春鬆心知肚明顧叔華是為了什麼。這位爺折磨人的招兒,這才哪兒到哪兒。
“時間到。”冷冷的聲音響起。
眾人都在一片吞雲吐霧中抬起頭看向顧叔華,夾雜著壓不住的幾聲咳嗽。
“梁小姐,有勞你,坐了這麼半天了,起來活動活動,拿著我這個杯子轉一圈。大家都把抽剩下的煙扔進我的這個紅酒杯子裏。”顧叔華波瀾不驚的開口道。
眾人不明所以,梁若琳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顧叔華念及,如果是換個場合,她一定會欣喜若狂,但是這個時候,她巴不得自己做一個透明人。
但是她怎麼敢裝聽不見。隻好強撐著身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朝顧叔華看了一眼,這一眼裏帶著複雜的情緒,有眷戀,有惱恨,有求而不得,有驚懼害怕。她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自己愛了快二十年的男人了。
顧叔華仍舊不看梁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