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禁地,穆眠野就躬身作別,走來時的路往山莊趕。
山莊規矩是死的,他貴為攝政王,卻實在沒有資格踏入禁地大門。
入禁地的事兒,還是別讓師兄弟知曉的好。
抄近道比較快,穆眠野回到後山時,老莊主他們還沒現身。
“雲輕!”,大師兄見到他,匆匆上前來,“駱師弟尋著了。”
“尋著了?”,穆眠野裝出一副緊張模樣,“我在附近斷崖處搜尋了幾遍,還擔心他是失足摔了下去,向師父請罪的文書都在心裏草擬好了。這幸虧是尋著了,他可有受傷?”
“傷倒是沒有。”,大師兄一抬下巴,示意他看薑聞的屋子,“梁副莊主的棺材被人盜走了,他昨夜去祭拜時瞧見了,傷心過度,在附近林子裏哭睡著了,被尋見時嘴唇凍的發紫,一場傷寒是免不得了。”
傷寒?
穆眠野滿臉心疼,心裏罵罵咧咧,個小鱉崽子拿自己的身體跟師兄弟們耍套路,還風寒,就該讓老莊主抽你兩巴掌,知道知道保命的重要性。
想到老莊主無意識的那一甩袖,他的心口就陣陣發痛,忍不住壓抑著咳嗽了兩聲。
“主人!”,一路沒發出聲響的竹西快步跟了上來,抬手在他脊背上輕拍,“主人受了內傷?屬下在林間並未聽見打鬥聲,未能援助,實在該死,主人傷了何處?”
後背傳來一陣溫熱,難為竹西學的凶狠霸道損氣血的內功,卻能給他傳輸來如此溫和的內力。
“哪裏有你想的那麼弱。”,不過是哭的進入了氛圍,沒來得及調動內力抵禦老莊主那輕飄飄的一袖子罷了,穆眠野正想交代他待會兒別在薑師叔麵前找死,就見他唇色白的不正常。
低頭一看。
他被草草包紮的傷口,血跡已經滲透了大半條手臂,黑衣看不清晰,伸手一摸,才發現胳膊下方的衣裳早就濕透了。
“豬。”,穆眠野低聲咒罵了一句,見給駱師弟看診的師兄挎著木箱踏出門檻,正要離開,忙快步追上去,“師兄,我這裏還有個傷患,勞煩您去我屋裏幫著處理下傷口。”
他對這師兄不眼熟,師兄卻知道他,連連應是。
傷口並不大,可是被火藥灼傷之後,大片的皮肉都潰爛了。
“這火藥裏摻雜的藥粉,是我們自在山莊的啊?”,師兄挑起棉簽仔細聞了聞,“錯不了,山莊裏不使毒,麵對卑劣小人卻也會耍些小手段。這種藥粉,塗抹在利器上,可以滲透進傷口,致使傷口內的皮肉糜爛,久治不愈。”
“你們是在山莊內部受了傷?是不是誤闖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這後山新搬過來不久,許多機關都是新添加的,雲輕師弟可莫要隨意走動啊!”
皮肉糜爛,久治不愈。
穆眠野沒心思在自家師兄弟麵前扯謊,隻佯裝急促的催他,“有些事情不方便說,老莊主那邊尋我們還有些事情,勞煩師兄手下動作快些。”
一聽是老莊主找,師兄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要把這塊兒肉剜去,刮到快見骨頭才成,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