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衝竹西一勾手,“過來。”
竹西疑惑的探身。
穆眠野抬手,在他臉上已經凝固的血痕上戳了一下。
眼睜睜看竹西因為刺痛,瞬間溢滿淚水的清冷眸子,穆眠野心裏一半酸痛一半爽,沒忍住,又戳了一下。
竹西被他戳的發懵,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直愣愣盯著他。
“你這眼睛……”,穆眠野逗狗似的在他纖長的睫毛上點了兩下,指腹落入一滴淚,他順手擦在了竹西的下巴上,“去吧,別待在門口,找個陰暗角落藏起來,不必顧著我,按你們影衛擅長的來。”
“是。”,竹西被玩的一頭霧水,連短劍都忘了握,兩手機械般貼在身側,以木頭人的姿態走了出去。
眼睛生的真好看。
冷,含著殺意,又盛著星光。
穆眠野盯著濕潤的手指又回憶了會兒,越想,越覺著自己這段時間丟的臉不虧。
撿著寶了。
樂嗬著窩在躺椅上消消食。
穆眠野透過半掩的半扇窗,見月光把江麵照的波光粼粼。甲板上舞娘的舞蹈引來陣陣喝彩,隱有清脆的銅鈴聲自船艙各個角落響起,又被吹散在風中。
便知曉,這仗要打起來了。
果不其然。
一炷香不到。
自家這廂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穆眠野當即,一個飛鏢甩了過去。
來人閃的比猴兒快,一聲怪叫之後向屋裏丟了個煙霧彈。
刺鼻的黃色氣體快速蔓延,還伴著辛辣味。
“什麼狗屁玩意兒。”,穆眠野把包裹甩上背,不戀戰,單手攀著窗沿,兩腿一蹬身體翻轉,頃刻就竄上了屋頂。
與貓腰候著的阮澤成撞了個對臉。
“噓……”,阮澤成一指腳下。
兩塊兒被強行掰開一條縫的木板下,兩個身著奉公國服飾的男子正在密謀什麼。
他們桌上鋪著一張錦緞,書寫著密密麻麻的奉公國文字。
光線昏暗,距離又遠,壓根看不清。
阮澤成顯然也看不清楚,眼睛恨不得從縫裏鑽出去。
“哪兒犯得著這麼憋屈的偷看。”,穆眠野心下吐槽,“既發現野狗,惡臭盈天,髒了老子的眼,還能放他們歸山不成?”
當即攀著房頂的木板,快速移動到對側的窗戶。
滅魂短匕自袖套彈出,蓄力,他單手掛在窗沿上,雙.腿並攏,猛踹開窗戶。
穆眠野在四處飛濺的木屑中穩穩落地,同一時間,隱在袖套中的淬了毒的銀針射出,正衝著那兩個封脈教的人。
兩人自以為這船上的殺手全麵安置妥當,自認為混亂之下穆眠野等人已無生機,加之穆眠野的刺殺手段既不隱蔽又不全麵,他們顯然沒有預料。
一人武功高強,烏龜似的飛撲在地躲過毒針。
另一人被射中手臂,慘叫一聲不忘去扯桌麵上寫滿了字的錦緞。
“謔!”,穆眠野嗤笑,“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