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經行進至河道中段,前後十裏地並無碼頭。
封脈教的人認為此地是殺人藏屍的好地方。
心狠手辣的穆眠野,隻會比他們更大膽,更囂張。
穆眠野破窗的同時,隱藏在角落,時刻關注著艙內動向的竹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了門口的守衛,一腳踹開了門。
這房間一扇門一扇窗,兩個顯眼的出口,半分鍾內均被自己人掌控。
阮澤成繃著臉,滿臉嚴肅的從窗戶鑽進來,仔細排查屋內的地板和家具,確保無隱藏出口後。穆眠野已經配合竹西,用影衛營特製的皮繩將兩個封脈教的人捆成了連蠕動都困難的大肉蟲。
“這不是我……”,穆眠野側目欣賞竹西的傑作,“上次隻是在煙柳居用這法子捆過你一次,竟然就學會了?”
竹西聞言快速瞄了一眼阮澤成,大概是顧慮他的“試探”,隻低低應了一聲“是”。
倒讓有心誇讚兩句的穆眠野覺著不爽快。
這小家夥追愛的時候不是很猛嗎?
半道殺出來一個小師叔,隻警示了他兩句,怎得就束手束腳成這副德行。
“你們是一夥的!混賬!”,封脈教的人梗著脖子衝穆眠野嚷嚷。
“難怪開了高價,你們也硬要上船,原來和自在山莊串通一氣!早知道這樣,上船的時候就該把你們全殺了!全都殺了沉江!”
他來安宇國的時間應該不久,官話學的不精,語氣中帶著一股濃烈的馬糞味,聲音大的時候還帶幾分饒舌的糾纏感。
“早知道?”,穆眠野拎起桌上的錦緞查看。
密密麻麻的奉公國文字,還有一張水域分布圖,連碼頭間的距離和各個碼頭常輸送的貨物都標識的一清二楚。
“我若早知道封脈教打著投靠安宇國的名頭,實則一直在暗中繪製地圖和竊取區域信息,早派兵把你們的腦袋全部砍下來,砸碎了和狗.屎攪和在一起,打包甩上你們奉公國的城牆,按著你們將軍的腦袋讓他一口一口吃幹淨。”
中了毒針的另一人已經昏死過去,穆眠野上去就是一腳,把他踹的鼻血直流仍舊不解氣,攥著匕首衝那嗷嗷嚎叫著放狠話的人走去。
屋外的打鬥聲漸漸平息,舞娘們的哭嚎聲四起。
她們看似在逃竄,實則是發覺戰局不利,正試圖用身上的鈴鐺為封脈教的人掩蓋逃亡的聲音。
“雲輕!勿動殺念!”,阮澤成往窗外看了一眼,“你祝師叔已經帶人掌控了整條船,不必心急,這兩人留下慢慢審訊即可。”
穆眠野聞言一愣,低頭平複好混亂的思緒,把錦緞遞到他手中,收回匕首不再行動。
祝師叔提早派人潛伏在船的四周了?
這條封脈教的鬼船,不是阮澤成和祝丹依碰巧撞上的。
那看來,自在山莊與封脈教的博弈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
能夠調動自在山莊大量師兄弟出動,沿河岸隱匿身份,抓捕封脈教潛藏在人群中的細作,其中精密的布局絕非短時間能夠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