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答應後年帶屬下去看雪。”,竹西都恨不得竄上.床了,還在不停往前挪動,身體前傾幾乎要把腦袋鑽到穆眠野的懷裏去。
是的,後年去看雪,穆眠野默許,等著聽他會下什麼決斷。
“所以王爺兩年內不會成親。”,竹西越說,眸子越亮,得了飴糖的孩童似的,嘴角翹的老高。
“郡主今年已年芳二十,等不得兩年了。王爺會拒了陛下的賜婚,是不是?您說要把屬下討要過來,屬下這兩年可以隨侍王爺身側,不會被塞回影衛營,也不會被塞去軍部,是不是?”
是你七舅姥爺的大光頭。
穆眠野無奈扶額。
暗道這竹西怎得於情愛一事如此勇敢卻又如此卑微,連命都肯交付出去,卻隻敢奢求“隨侍王爺身側”這尋常奴仆都能幹的事兒。甚至沒敢求一輩子,隻兩年就高興成這副哈巴狗的德行。
“是。”,穆眠野忍不住把他扯起來,拉過手看。
被炭火燙傷的手指果然沒有上藥,他許是又被呂草草安排去做了苦力,水泡破裂,滲出夾雜著血絲的濃水。
“髒。”,竹西不自在的縮回手,喃喃自語,“兩年。”
什麼?穆眠野抬頭看他。
就見竹西收回手躲在背後,抬頭衝穆眠野笑,“真好。”
兩年,真好。
五天相處,一個偷來的吻,五年暗戀,換來兩年的相處,竹西覺得真好。
穆眠野不知該說些什麼,掏出最後一瓶禦賜的金瘡藥,打開蓋子扯過竹西的手上藥。
呂草草的藥膏顯然更對症,竹西手背上被亂石刮去的皮肉已經開始愈合,新生的嫩肉泛著粉,卻依舊是一片血肉模糊。
“耽誤這幾日,殺手該追上來了吧。”,穆眠野手頭忙活著,“他們破不了呂神醫的迷魂陣和毒瘴,卻能夠以數量取勝,把下山所有的路封死。”
“事已辦妥,今晚連夜下山,你先去找呂神醫交代一聲。”
兩人間的矛盾全部說開了,也看似確定了某些低於情愛關係又高於主仆關係的約定。竹西卻並沒有因此逾矩,縱然高興到走路都在飄,穆眠野一吩咐,他還是迅速低頭應了句“是”,起身去找呂草草。
穆眠野剛才一時上頭,確實有些不顧一切的衝動,想著既然挑明了,不如轟轟烈烈先愛上一場。
可經竹西一番話,又反應過來。
身為攝政王,特別是奉公國蠢蠢欲動,五王和七王的意圖篡位,小皇帝羽翼尚未豐滿時的攝政王。陪伴一個不能提供強大助力的男子兩年,著實算得上不顧大局了。
“陛下啊陛下,你可千萬要爭氣……”,穆眠野從櫃子裏翻出竹西的身份明細,吹哨召來信鷹,讓它將添了兩行字的冊子重新送回影衛營。
1-再次徹查五年前西郊圍獵場的火災和先帝駕崩時五王的動向。
2-竹西是本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