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閉嘴吧你。”，穆眠野愈發覺得自己是個被耍的團團轉的煞筆。
怪不得竹西對他的行事習慣和口味了如指掌，連他裝人頭喜歡用什麼材質的袋子都一清二楚。
五年，竹西以影衛的身份在皇宮待了五年，除去前兩年被關在營地內修練功夫，餘下三年，不知道多少次爬牆角偷聽，打著思念的旗號幹著暗戀的事兒，偷窺的光明正大。
爐子上藥已經滾了，咕嚕嚕冒著泡泡。
莫名奇妙吵了一架，沒吵出結果，還變相表白與被表白的兩個人。
尷尬的在藥房杵了一刻鍾，沒再開腔。
真的好尷尬。
穆眠野捂住臉反思，為什麼要腦子一抽跑來質問“五年前到底是誰親了誰”這種煞筆問題。
反正對竹西不討厭，相處下來甚至有好感。逼著竹西承認當年是他先動嘴又能怎麼樣，又不忍心把人趕走。
那為什麼還要問，原本可以再拖延幾個月，現在可好，知道人家暗戀了五年，被表白後總要做出回應吧？
蹲著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穆眠野腿都麻了，昏迷一天也沒進食，起身時兩眼煞白一片，一頭往前栽倒。
被一雙手從身後環住腰，栽進了竹西懷裏。
“最後一個問題。”，穆眠野從竹西懷裏掙脫出來，扶著門框，心道反正已經欠了人五年，再多欠點也沒什麼，問清楚心安。
“你當年在軍隊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進影衛營受罪。”
竹西這會兒也調整好了情緒，臉和脖子臊的通紅，囁嚅著不回答。
“你照實說。”，穆眠野被騙一次沒發作已經是給他臉了，見他還試圖隱瞞，當即冷下臉，“再讓我發現你扯謊，保你連三個月都活不成，看個屁的雪。”
“因為王爺。”，竹西這次回答很快，隻是聲音越說越小。
“招募的人騙屬下說，入影衛營可以每天看見您，學夠本事出營後還能選擇做您的影衛。屬下當時在軍中聽聞您重病未愈就要趕往宮中操勞，想著能學一身本事守在您身邊，您就不用這麼累了。沒想到……”
沒想到，入了影衛營才發現訓練和責罰都很殘酷，竹西已經十二歲，隻跟著西郊圍獵場守門的老兵學了點子皮毛軍棍，半點子內力功法都不會，跟不上進度，成日被操練鞭打。
影衛的內力雖能速成，卻是以命換強大。兩年折磨捱過來，拖著虧空的身體滿心歡喜準備去做攝政王的專屬影衛，卻被告知隻能侍奉陛下。
就每天借工作之餘跑去偷看攝政王，四處打聽攝政王，甚至因此發奮用功，當上了這一屆的影首。
“今年沒時間看雪。”，穆眠野今日說了太多話，暴露的情緒抵得上在皇宮裏三個月，他抬手耍賤的捏了下竹西被炭火燙傷的手指，如願見他凶巴巴的下三白眼裏痛的湧出一顆圓潤的淚滴。
“明年冬天答應了寧正立陪他去軍營練兵，我們在一塊兒的日頭還長，你讓讓他。後年，後年我帶你去潮春湖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