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野眼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越滾越大,瞳孔由皺縮到逐漸發散,最終頹廢的跌坐下去。
寧正立辦事,從沒有九成把握,永遠是十成的自信。
但凡寫到紙上留下痕跡的,絕不會有絲毫紕漏。
不會汙蔑清官。
“通敵之罪向來是抄家。”,穆眠野手腕翻轉,劍鋒劃破賀大人的脖子,“可你的獨子已死,你的原配妻子又被你殺害。今日取了你的人頭一用,你那幾房被你搶奪來的嬌妾也可各自逃竄尋個生路。”
說罷,不等賀大人顫栗著哭泣著的求饒嘶吼出口。
手起劍落。
利索的削掉了頭顱,把他滿頭稀疏的長發攏成一撮,拎著用麻布袋子裹上,飛身離去。
花了一個時辰料理了四位通敵的官員。
穆眠野抹了把汗,頗為心疼的取出帕子把分天劍上的汙血擦拭幹淨。
翻出另一張地圖,準備去探一探封脈教的兩處聯絡點。
封脈教的細作武功都不會弱,以一敵多穆眠野不一定能取勝。能取兩頂人頭最好,取不來,借助絕妙的輕功偷取些許情報也不錯。
借助巷子裏昏暗的燭光,費勁巴拉的剛記住路線,正要行動。
頭頂的瓦片噠噠噠噠噠一通響動。
深更半夜的,這動靜兒跟特麼鬧鬼似的!穆眠野被驚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光速收劍,踮起腳尖無聲無息的後退,緊貼著牆壁,試圖借助夜行衣隱身。
腦瓜子念念有詞。
邪祟勿擾,我隻是一顆沒人疼的小白菜……
下一秒,與倒吊著下樓的竹西來了個四目相對。
“……”,穆眠野一瞬間頭皮都要炸了,翻了個白眼,抬手照著他的黑腦瓜子就是一掌,“深更半夜鬧騰什麼!”
力道不大,竹西卻被嚇得不輕,無措的後退了數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次輪到穆眠野無措了。
總不好說,是夜裏剛殺了四個人,這會子陰氣逼人,他有些怕鬼,才生這麼大一場氣。
隻得擺出一副死魚臉,“質問”道:“不是讓你尋個客棧休息嗎?追蹤我做什麼?”
“王爺!”,竹西膝行著往前蹭了兩步,一副戰戰兢兢的可憐樣兒,伸手扯住穆眠野的褲腿,“屬下沒有跟蹤您。”
他說著,從身後掏出個濕漉漉的麻布袋子。
穆眠野第一眼瞧著眼熟,定睛再看。
好家夥。
這不是他最常用的,裝人頭的袋子嗎?
若不是竹西手中的麻布袋子打結的方式與他不同,穆眠野還真要以為是同一個。
“屬下把皇城翻了一遍,斬了虐殺劉萱的人,三男一女,全是封脈教的,這是頭顱。”,竹西說著,把麻布袋子往穆眠野手裏塞。
“屬下知道王爺絕不會留這些歹人在城中作惡。影衛營中學了些追蹤術,萬望能為王爺分憂。”
穆眠野後頸像是被塞了一把冰塊兒,涼的發疼。
這小家夥,五年來當真是跟著陛下行事嗎?
怎得對他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習慣也掌握的如此清楚。